诚王脸红脖子粗,提着刀走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不管你是为你好,现在管你也是为你好!”
谢兰止吓得连连后退:“别别别过来!我真没犯什么大错啊,怎么什么都是你有理,你讲点道理嘛!”
“你再退一步试试!”诚王再次提刀横在脖子上。
谢兰止:“……”
诚王吩咐左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不孝子绑起来啊!”
护卫们立刻围过来。
谢兰止慌张地朝覃晏投去求助的眼神,覃晏进退两难,只好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郑重道:“我不会让你挨打的!”
有他这句保证,谢兰止稍稍放心,最后一脸委屈地让护卫们捆了个结结实实。
诚王亲自将他押到祠堂,将他扔到地上,自己则去给列祖列宗上了几柱香,对着牌位好一通忏悔。
“是我管教不严……是我的错……”
谢兰止听得一阵唏嘘,其实诚王挺惨的,膝下二子一女,大儿子小时候坠马医得迟成了废人,小儿子整日流连烟花柳巷,成了纨绔,女儿从小入了江湖门派,差点被个人渣骗亲,如今一大把年纪了还待字闺中,也不知是不是不想出嫁了,可怜诚王一大把年纪,连个孙子都没抱着,整天只能遛鸟为乐。
诚王对着列祖列宗忏悔完,转头就变了脸:“来人!家法伺候!”
卧槽!
谢兰止头皮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收回所有同情!
有王爷下令,底下的人再犹豫也还是把谢兰止架到了条凳上,谢兰止吓得小脸煞白:“啊啊啊啊啊啊——疼啊——”
诚王怒道:“还没打呢,喊什么喊?”
谢兰止不管他,用撕破喉咙的声音大喊:“三儿救我啊!我要被打死啦!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以前是我疏于管教,从今日起,做爹的不能再纵容你胡闹下去!”诚王咬咬牙,“给我打!”
护卫们战战兢兢举起板子,谢兰止瞪大眼看着头顶落下的阴影。
门“砰——”一声被人撞开,总管跌跌撞撞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吐血了!”
诚王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兴许是急着治病,吃药吃猛了,王爷您快看看去吧!”
诚王手都抖了,慌乱之下也顾不上谢兰止了,拔腿就往外跑。
谢兰止瞪着地面喘粗气,半晌后气若游丝道:“好险……”
“兰止,你没事吧?”覃晏从外面跑进来,蹲在他身边为他松绑。
谢兰止一脸后怕:“没事没事,你快去看看我哥,他吐血了。”
覃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没事,假的。”
谢兰止眨眨眼,扭头看他:“昂?”
覃晏将他扶起来:“你兄长服了我给他的药,脉象会有咳血之症,但他吐的是假血。”
谢兰止愣愣看着他,脸色精彩纷呈。
覃晏让他看的不自在:“怎么了?”
谢兰止猛地一拍他肩膀:“三儿你行啊!学坏啦!”
第6章 第六章
谢兰止的马车广告连打三天,在京城已是家喻户晓,一时间意动者无数,可惜诚王虽是个只有爵位手无实权的闲王,但好歹也是正经皇室出身,一般人还真不敢敲开王府大门去找谢兰止报名。
谢兰止也怕诚王再怒火攻心家暴自己,就赶紧跟覃晏借地方:“你们城东分馆那儿还有空地方没?有的话腾点出来借我用用。”
覃晏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有!你要临街的还是里面一点的?”
谢兰止想了想:“报名的话,临街方便点,就临街吧。”
覃晏一口应下,转头就回去为他做准备了。
谢兰止也没闲着,又匆匆画了十来幅画,跟官府打过招呼后就安排人带着这些画离开京城前往各个驿站。
没多久,往来官员客商在驿站落脚时都惊讶得发现那边多了一幅醒目的巨大海报,这在现代都快被淘汰的广告方式在古代可是新鲜得很,任谁看了都要眼前一亮、啧啧称奇,于是没多久,谢兰止要“广招模特儿绘制惊天画作”的消息就传遍天下。
数日后,城东流云医馆旁边多了一间小院,院门大开,门口天没亮就排起了长队,谢兰止专门请了个书生坐那儿登记,要求书生将报名者的姓名、籍贯、家庭情况、体貌特征、所做行当等各条各项都清清楚楚记录下来。
覃晏有些不解:“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想画什么样的人,我去帮你找就是了,眼下才一天就有这么多报名的,筛选都要花费不少时间。听说其他州县也有不少人在赶来的路上,那得登记到什么时候?”
谢兰止凝泪望天:“我没想到谢兰止的影响力会那么大……说好的古代消息闭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