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轰隆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立刻靠了过去,紧紧把帝初重新抱在了怀里,心跳彻底失去了规律。
是做梦?可为什么这么真实?还是他已经死了,这是他死后虚构出来的世界?
“嘶嘶嘶。”
一道微弱的嘶鸣声从被子底下传来,然后一股被什么细细长长滑溜溜的东西隔着衣服蹭过的感觉传来。
孔阙瞬间汗毛倒竖,手往被子里一伸,把乱扭的东西揪了出来。
一条长角的黑色小蛇挂在他的掌心,似乎是吓住了,被抓了也不挣扎,只瞪圆了一双银色的竖瞳看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
啪!
孔阙把手里的黑色“绳子”甩到床下,更用力地抱紧怀里暖融融的宝贝,还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宝贝的小肚皮,生怕他也被那绳子蹭过。
是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孔阙唰一下睁开眼,喉结动了动,小心把腰往后挪了挪,默默深吸口气,清晰地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做梦不可能出现这么无法压制的生理反应。
他闭目修了几秒的佛,勉强冷静了一点,不敢再看怀中人可爱的睡颜,小心掀被起身,看向床下正满脸懵逼和怀疑人生的黑色“绳子”。
“赛文?”他试探询问,声音很哑。
黑色绳子扭头看他,嘴一张,口吐人言:“孔先生……帝初呢?”
孔阙看着他的眼神一秒冷漠,扯了扯嘴角。
……
十分钟后,鸦什匆匆赶来,抓着依然懵逼的赛文离开了。
孔阙回头看着病床上仍安稳睡着的帝初,突然有点不敢上床。
……可这明明是他的床,所、所以睡一会也没什么吧。
他一本正经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一点一点地往上放腿。
啪。
抓着被子的手突然被握住,熟悉的暖香靠了过来,一路攀过他的肩膀,贴在了他的额头。
“温度降下来了。”帝初迷迷糊糊地退开身,摸摸口袋又摸摸被子底下,本来还睡意朦胧的眼睛睁圆,“赛文呢?”
孔阙僵硬的身体瞬间紧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胆大包天地反手握住了帝初的手腕,另一手把帝初的腰一搂,就着抱着他的姿势带着他躺到床上,给两人重新盖好被子,特别有一家之主气势地说道:“赛文被鸦什带去照顾了,放心,他有照顾完全变异新人类的经验,时间还早,继续睡。”
完全变异新人类?
帝初敏锐捕捉到新词汇,从他怀里拱出来坐起身,低头看他:“什么是完全变异新人类?”
孔阙看着他因为乱拱而不小心蹭开的睡衣扣子,视线不受控制地瞟进去,触到了一片白皙的胸膛,还有某个颜色粉嫩的小突起……
咕咚。
喉结上下滑动,他突然低头捂住了鼻子。
帝初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缝里出现了一点点红色,然后那红色迅速壮大汇聚,落在床单上,发出啪一声闷响。
“你吐血了?!”帝初表情唰一下就变了。
……
盯着医生给孔阙止了血,喂了药,打了针,终于换下身上带血睡衣的帝初坐在床边,看着病床上始终扭着头不看自己的孔阙,抿了抿唇,说道:“你如果还想咬的话,来吧。”
孔阙一愣,然后想起晕倒前自己鬼迷心窍咬了帝初一口的事,心口一哽,越发不敢扭头看帝初了。
帝初却误会了他的动作,声音更低了:“对不起。”
嗯?
孔阙眨眼,偷偷把视线挪过去一点。
帝初垂着眼,手放在膝盖上,因为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所以语气有点干巴巴的:“我不该什么都不交代就自顾自去找赛文,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以后保证不会了。”
出去找人的时候,他本来以为赛文的返祖最多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搞定,就没给飞叶留信息,结果没想到赛文居然是个大废物,足足折腾了十多天。
“你咬我吧。”他抬起头,看着孔阙,一副随便你处置的样子,“咬到你消气为止。”
孔阙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心跳一急,反射性想躲开,接触到他带着自责的眼神,心又软了,撑起身体坐起了身,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捧住他的脸,朝他倾身。
帝初侧头露出了脖颈。
孔阙看着他的脸,感受着他脸上传过来的体温,心中万般情绪都没了,浅浅叹息一声,低头吻上昨天咬出来的那个牙印,轻轻蹭了蹭。
察觉到手下的身体颤了颤,他的心情又没出息的好了起来,深吸一口他身上的暖香,意思意思地用牙齿刮了那个牙印一下,依依不舍地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