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歌不一样,清歌是南诏国主最喜欢的女儿。有着让人嫉妒的美貌,也有着开朗的性格。在南诏清歌是有喜欢的人的,那人是南诏的一个将领,家世不显,但有勇有谋。不过那人在和大齐的对战中战死了。
清歌知道那人是想有军功能配得上自己才会那么拼命,她听了那人阵亡的消息并没有哭闹,甚至在得知自己要去和亲后,人也表现的十分平静。
她在南诏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甚至还亲自编了舞要跳给大齐的帝王看,只是这些随她而来的舞女却是她亲自挑选的。而这些女子都是在战火中死去了丈夫或者亲人的人,她们有着自己的仇恨,也有着复仇的心。
南诏国主并非不知道清歌的想法,但清歌是他的爱女,他最终还是没有过问,默默容忍了这些事。也许心里想着,事情万一成了呢,大齐失去了帝王,又是一次打击,他们可以趁机休养生息,又或者是现在南诏已经是这般境地了,家底已经全部被掏空,大齐多要或者不多要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越秀,南诏国主根本没有考虑过他,他想活,要自己在大齐趟出一条路的。
皇帝现在自然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他看着死去的清歌,淡淡道“性子还算刚烈,留她个全尸。立刻派人送信给南诏,其余的事让他们看着办吧。”谋杀皇帝,按照大齐律例,是要被五马分尸挫骨扬灰的,清歌能得到留全尸,算是皇上心情还算好。
不过皇上的心情在看到大殿上的鲜血后简直是糟糕透顶了,今天本来是大齐的盛宴,是个喜庆到了极点的日子,结果却出了一件这么糟心的事,日后还要被史书如实记载,想想就令人心塞。
皇帝心下不悦,语气微冷到“散了吧。”然后便甩袖离开了,后宫嫔妃自然是跟在皇帝后面离开的,梅妃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齐瑛和齐染,看向齐染时,她满目感激。
皇帝都走了,大殿的血迹也需要清理,其他人更没有留下的理由了。齐染身为太子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先离开的,他朝文武百官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了,目光不经意和林悦那双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眼睛对上,他心下微微一愣,而后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视线离开了,齐瑛自然是跟在他身后的。
齐靖看着齐染离开的背影和受伤的胳膊,微微眯了眯有些秀丽的双眸,然后跟在齐染身后慢腾腾的走着。
文武百官在大殿默默站了一会儿,也相互抱拳一言不发离开了。本来好好一场喜宴,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现在很多事都需要操作,他们需要回家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好。
而皇宫里也有很多人一夜未睡。
半夜时分,齐染看着林悦飘然而来,他喝着冰凉的茶水淡淡说了句“你来了。”林悦坐在太子对面,淡淡的嗯了声。
齐染把一杯茶喝完,看到林悦还没有说话,他放下茶杯道“你这个时辰前来,可是有事?”
“你这个时辰没睡,可是有事?”林悦并没有把齐染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懒懒散散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为什么,齐染听了林悦这话,心情突然平静下来了。他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很多事的轨迹,今天南诏清歌公主刺杀之事也不例外。
他为了这一天早早的做了准备,那把真剑就是他让人拿给齐瑛的。上辈子也是他先为父皇挡了一剑,然后齐瑛拿木剑救驾。
那时梅妃得意,安贵妃气愤。
而现在,梅妃惶恐不安,安贵妃心疑不定。
齐染知道齐瑛刚刚立下大功,又被封为青王,皇帝不会责备他的,所以他开口为齐瑛求了情。一来他和齐瑛感情本来就好,不可能一下子撕破脸,那样会让父皇怀疑他不注重兄弟之情,二来是想借这件事给安贵妃和齐靖找点麻烦,梅妃肯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那在梅妃心底能做这件事的就只有安贵妃了。
但是即便这样做了,即便是他在慢慢脱离和齐瑛的兄弟之情,可是他心绪仍旧不稳。在回东宫的路上,面对齐瑛关怀的眼神,和齐靖那句,太子殿下和青王感情真好,他的心闷仍旧闷的厉害。
兄弟之情,在父皇眼中,他和齐瑛是有兄弟之情的,在斐家众人眼中,他和齐瑛也是真正的兄弟之情,可是这种兄弟之情的真假谁又能说的清?他和齐瑛这种在未来注定要两败俱伤的兄弟之情,现在不要也罢。
林悦看着眼前这个太子的神情从恍惚变成冷酷,他突然感到很有趣,他发现这个太子是个非常矛盾的人,他很想看看这人心底到底在想什么,他人又想做些什么。
生平第一次,林悦对一个人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