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雨只默默垂泪,朝皇宫的方向叩拜三次后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痛惜道“太子殿下,家母在世时因身体不便未曾有安乐之时,这些天本是家母安葬之日,不知家中所犯何事,竟惹得陆家被围困,使家母不得安息,使家父听闻吐血昏迷。还请太子殿下容情。”
刑案和周文相互看了眼,陆青雨这话里一句不提皇帝下旨,只问齐染为何,明摆着是想让人误会,只是他们此时并未有证据,自然是不会轻言。
齐染面色不变,他张口语气甚至宽慰几分“陆大人,此乃是父皇的旨意,孤等人也只是奉命而已。”
陆青雨直着身体执拗道“不知下官所犯何事?”竟是非要齐染给个准话。
林悦一旁冷眼旁观这些古人说话的艺术,若是平日他自然是不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但是这是他和齐染的jiāo易,既然是他的事,他都需要把服务甚至后续工作做到最好。
于是在齐染还没有开口时,他凉凉道“陆大人犯了什么罪,心里就没点数?难道还要太子一点一滴的告诉你?陆大人家里的银子都装到陪葬品和车辕里了,这是家里多的放不下了吧。”
“你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陆青雨一听这话立刻找到了攻击点,他冷冷道“你一非官身,二未有圣旨,竟然敢在这里放肆,还望太子殿下为下官做主。”
林悦对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相当看的起,一般都会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他呵呵了两声张嘴便道“太子殿下为你做不做主是以后的事,你这带着满屋子人跪在这大门口,是挡着我们不让进还是心理有鬼?你这就是抗旨,何必呢?再说了,我是不是胡言乱语,这不得进去找证据吗?这可是皇上的旨意,您老要是不高兴不乐意,那就去找皇上说理儿去,您挡着太子也没用,他又不能抗旨,这府我们还得搜。没搜到就让皇上还你清白,搜到了,你就自认倒霉。亏良心的事,少做,要不然日后老祖宗不保佑,怕是要睡不安宁了。”
陆青雨本来想说什么,但听到林悦说道老祖宗不保佑这句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白了一分,也错过了最好的反驳机会。
齐染趁机带人进入了陆府,而围在陆家门口的人听到林悦的话,都满脸惊诧,忍不住讨论起来了。
齐染在进入陆府时朝林悦看了眼,发现林悦对陆老夫人的灵柩十分好奇。齐染不动声色的垂下眼,他想事情和他所想差不了多少,这人心果然是最险恶最狠毒的东西。
利益权势面前,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扔掉。
齐染带来的人自然在陆府上没有搜出个什么,最终齐染的目光停在了灵柩上。周文和刑案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灵柩,神色都难掩震惊。
齐染道“打扰了,来人,把灵柩打开。”
“太子殿下未免欺人太甚。”这时陆青雨冲到陆老夫人的灵柩钱,而后连同他还有陆家各房的子嗣媳妇都护在灵柩前。他们和齐染对视着,满目仇恨。
陆青雨咬牙切齿道“家母已入棺,太子殿下竟然要开棺扰亡者灵,难不成太子殿下以为这里面的人不是家母?”
“陆大人何必激动,孤只是想查证清楚也好还陆大人一家清白。”齐染淡淡道。
“太子殿下如果执意开棺,那就从老夫身上踏过去吧。”正在这时,陆老爷子出现了。他满脸沧桑,由人扶着走来。
陆青雨看到陆老爷子,忍不住喊了一声爹,其他人也哭哭啼啼的喊了陆老爷子几声,各种称呼在灵堂响起。
陆老爷子满目悲痛,但仍旧凛然正气道“今日的事老夫已听闻,陪葬些真金白银银给我那没享过福的老婆子我陆家还是拿的起的,只是车辕里掉出银子实在是蹊跷,定然是有人想趁着丧事捞些银子。此事是我陆家管理不善,老夫可以同太子殿下一同入宫向皇上禀明此事,但开棺之事,实在是让人心寒。皇上若是同意,那老夫无话可说。”
齐染眉目有些冷,陆家这是想拿皇上压他,若是以往,他还会担心这些话会不会引起父皇的不适,现在根本不怕这些言辞。
齐染正准备说什么时,只听剑出鞘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齐染抬眸,只见林悦漫不经心的拿了一把剑,已经砍在了灵柩,那剑锋利无比,轻易劈下了灵柩一边。
斐清看林悦使剑不大顺手,不由的上前帮忙,他力气大,把剑抽出后,从缝隙中隐隐看到灵柩中满是银子。
这一刻,陆家知情人满脸死灰。
林悦一旁冷笑了几声,他看着扫视了一圈陆家人的表情道“你们还真孝顺,这陆老夫人的身上满是银子,怕是被压的看不出面相了吧。”说完这话,他随意的踢了踢一旁放置的花瓶,花瓶倒在地上碎裂后,里面滚出的都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