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这说的是实话,好像自打上次两人误打误撞的亲在一起,他离齐染太近的话总觉得齐染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刚才他本来只是想看着齐染睡觉的,毕竟这个口是心非的太子已经开口让自己留下了,他也不好直接离开。
但是看着看着,他感到又有自己无能为力的力量,牵引着自己往身体里回。他当时非常厌恶这种不能控制的感觉,自己跟自己较劲似的,就是不愿意回去。后来他发现离齐染近点,那种无力感就会消失点,林悦gān脆就飘在齐染chuáng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眼皮就打起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占用了齐染的半边chuáng和胸膛。只是这话说出来好像很没有诚意的样子,但林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情形。
齐染看着满脸尴尬的林悦,若有所思道:“我……我能看到你的上半身了。现在你只有腿是黑影子状态了。”
林悦愣了下,道:“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离的近的话,会有变化?”齐染本来是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林悦这么一说,好像是自己想让两人离的近似的。
林悦看齐染脸色一变,也知道自己说话有歧义了,他忙道:“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只有你能看到我。我们接触后,我在你眼里又有不同的变化,这说明咱们缘分深,我这辈子估计就是为你而来的。”
齐染没想到林悦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瞪大眼睛看着林悦喃喃的反问道:“你这辈子是为了我而来的?”
“不,不是。”林悦飞快的眯了眯眼,两只手不自觉的在一起搓了搓道:“我的意思是,是咱们这叫有缘分。你能看的见我,我也能帮你做事,可不就是缘分吗?”
齐染缓缓垂下眼,然后轻声道:“是挺有缘分的。”他说这话倒是真心话,他能重活一世,能见到没有早夭甚至还是这副状态下的林悦,可不就是缘分二字可以形容的吗。
林悦不知道齐染在想什么,他以为这个古代太子被自己这番胆大的话气的头脑发晕了,于是便道:“太子殿下恕罪,你这也醒了,烧也退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准备溜走,齐染抬头道:“等一下。”
林悦都已经飘到窗边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转身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齐染道:“最近因为后宫的事,朝堂上怕是弹劾七皇子和斐家的折子会比较多,你帮我去找一下贺敏书有没有什么把柄。”
林悦一听是这种正事,忙道:“那贺敏书是谁?”
“当朝御史。”齐染勾起嘴角道:“以直言上谏闻达朝堂内外。”说他直言上谏都是好听的,皇帝若是有一点行为不端,他在朝堂说出来都是轻的,每次贺敏书说话,都模样似乎都准备指着别人的鼻子骂。
贺敏书不图权不图势,甚至不图财,他就个图名。
第50章
上辈子齐染对贺敏书这人是非常的不待见的,觉得他性子太孤傲。但凡觉得自己有理的地方,便会以自己身为御史,就要流血牺牲为皇帝纠正错误。然后各种据理力争。
贺敏书家贫,对那些宗室子弟是非常看不上眼的,时常给他们找错,皇帝对贺敏书倒是相当容忍的。或者说皇帝下了朝偶尔会在自己宫殿里咒骂贺敏书,恨不得他立刻升天滚蛋。但是在朝堂上,皇上还是会一脸和善的听他的直言不讳,有时还要感叹那么一句贺敏书的正直。
上辈子在齐染因被诬陷关押在天牢里后,贺敏书趁机上书受伤的皇帝,以齐染身为大齐太子有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等七十六条罪状为由,要求皇帝下诏废黜齐染的太子之位,改立他人。
虽然那时皇帝受了重伤,但却没并没有废掉齐染,贺敏书还在乾清门跪了三天三夜,直言皇帝昏聩,而后饿晕了过去,算是一举成名。
而对于贺敏书所言的那七十六条罪状,齐染现在想来还是心底泛寒。
齐染重新回来后,一直让人在留意着贺敏书,但始终没抓住贺敏书什么把柄。他那人不嫖不赌,家世贫寒,家中有一糟糠之妻,有一个儿子。贺敏书对自己的儿子要求甚是严格,有言道,若是其子犯错,当由他亲自jiāo到刑部。他那儿子也十分听贺敏书的话,为人耿直,秉性纯良。
贺敏书不收取贿赂,也不给任何人脸面,无论是宗室子弟还是朝廷重臣,只要被他抓住一点错,都会在朝堂上给你指出来,在一些人眼中贺敏书那是个极为清廉的忠义之士。就连皇帝有时都拿他没办法。最重要的是他也能撕破脸,破罐子破摔,动不动就动情的哭诉自己的忠诚,怕自己的忠言逆耳被皇帝厌烦,每每被皇帝斥责,便打算以头触柱,表示自己只有忠心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