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摆出了副笑脸来:“皇弟既然有伤在身,又为何不早说,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的好,运送血云兽进宫的事,就交由本宫来处理好了,你们几个还不让开。”
太子说罢,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夜北溟身后的兽车走去。
传说血云兽体内的魂石,很是特别,夜北廉早就生了念头,想将其押送进宫后,再恳求大周帝将魂石挖出赐给他。
见夜北廉如此无耻,陪同在兽车两旁的程白和步九霄两人互看一眼,退到了一旁。
兽车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防水油布。
太子夜北廉见了,迫不及待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布。
哪知他才刚揭开油布,兽车剧烈的一个震动。
“吼--”
兽车上,传来了阵轰然兽鸣,一头大地暴熊的熊掌隔着兽笼朝着太子夜北廉的面门拍来。
夜北廉没料到牢中的血云兽竟还是活的,没个提防,吓得退了数步,脚下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子虽是躲闪开了,丹他的脸上还吃了记熊掌掌风,狼狈地多了五条爪痕。
“你……夜北溟,你意欲为何!”夜北廉何曾这般近距离接触过魔兽,吓得肝胆欲裂,再看身旁,陈怜儿粉脸微变,围观们的民众们也都是议论纷纷,顿觉颜面尽失。
“呵呵,太子殿下,这就是你不对了。北冥王在信中已经说明,他要押送血云兽返京,可没说血云兽是死的,这次王爷和臣等三人,应武轩无极馆馆主之命,活捉了一头血云兽,用来给武馆武生强化身体之用。是太子你强要押送血云兽进宫,又猴急得很,自己掀开了油布,眼下却来怪罪我们,当真是笑话。”
一旁的程白毫不客气,指桑骂槐,将太子讽刺的一文不值,“唉,有些人就是好命,哪像我们,大过年的还在外奔波,忙死忙活,还要被怪罪。”
“太子,”陈怜儿神情复杂地望了眼马上不发一语的夜北溟,柔声细语地劝慰着太子。
“你们!不要用武馆的名头来压本太子,这头血云兽的魂石,本太子要定了,”夜北廉赤红着脸,拉着陈怜儿气冲冲地坐上了马车。
陈怜儿上车之时,很是哀怨地往了夜北溟一眼,哪知后者却连正眼都没有看她,反倒是忽的扬起了头,往了一旁的酒楼看去。
从方才开始,夜北溟就感觉到有一股很特别的视线从高处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由抬起了头来。
人头攒动的酒楼窗口,只看到了一张张陌生的脸。
忽的,夜北溟的目光微变,看到了两名少女临窗而坐。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的少女的侧脸,隐约只能看清那是面容姣好的女子。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少女也转过了脸来,一双星辰般明亮的眸子。
很出众的一双眼眸子,容貌脱俗精致,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两人的视线无声地对接了,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撇开了视线。
“哈哈,太解气了,北溟你真是神了,太子的所作所为和你预料的一分不差,”程白看着太子的队伍走后,上前一拍夜北溟的马,三人骑着马往前方行去。
那辆兽车,也跟着轱辘辘地往武轩无极馆的方向去了。
人一走,街道上的人群也散去了。
云笙松了一口气。
好在,夜狐狸没有认出自己,心中有种庆幸又有种怅然之感。
云笙如今的模样和在蕉叶村时算是大变了样,就连她的嗓音也很之前完全不同了,目盲的夜北溟即便是近身,也认不出她了。
“哗,好可惜啊,要是我们也能弄到一点血云兽的血就好了,”林窈儿也怔怔地望着远去的人群,只是她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了那辆兽车上。
“血云兽的兽血?窈儿,你不该像街上的那些女子一样,看什么王爷太子的嘛?”云笙逗趣道,方才夜北溟的风貌,可是让一街的少女满眼桃心了,不得不说,夜北溟也是有那个本钱。
“我可没那份心思,我是什么人家,哪里高攀得上皇亲国戚。倒是云笙,你早前不是说你开春就要去武轩无极馆报道嘛,若是有机会,就取一些血云兽的血来。听说大陆上医者能用血云兽血炼制成丹药,能强化人的身体,在武者中很受欢迎,”林窈儿的老毛病犯了一看到和丹药有关的,就止不住兴奋不已。
说者无心,云笙却是听者有意。
她也想起了,方才跟夜北溟在一起的两人,本就是武轩无极馆的两名武者。
夜北溟的身手,她可是见识过的,如此一说,他的魔武双修,武技方面显然是师承武轩无极馆。
完了,冤家路窄,这不就意味着,她早晚还是会撞上那头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