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成，也足以扭转乾坤。

玉裳咬了咬唇。

好在，她还有一个信仰雕像。

玉裳悄然取出了狐玲珑的那个信仰之力，猛地将信仰雕像捏碎了。

只听得一阵炫光直冲天空，另一个信仰雕像里的信仰之力，一下飞舞在玉裳的身旁。

如此一来，云笙那一边的信仰之力，看上去陡然少了许多。

胜负也一下子分了出来。

民众们全都被信仰之力的奇景所吸引，没有留意到玉裳的小动作。

可是距离近一些的狐千秋，以及长老会的几名长老都是看见了的。

尤其是狐千岁，他看到了那一个信仰雕像时，意识到，那正是女儿狐玲珑的信仰雕像。

大巫医和玉裳，她们……

狐千岁的眼，一下子血红一片，他意识到自己的爱女，已经惨遭大巫医和玉裳的毒手了。

狐千岁闷哼了一声，强忍下心头的仇恨。

一直到信仰雕像里的信仰之力，再也没有涌出，狐千秋才走上前去。

看了看数目差了近七八成的信仰之力，狐千秋一脸的沉思。

“族长，胜负已经很清楚了。玉裳是实至名归的天狐圣女。”大巫医在一旁说道。

“不错，玉裳姑娘得到了无数天狐子民的拥护，她获得了更多的信仰之力。”围观的民众们，支持玉裳的那一方，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

而半兽人的那一边，却是寂静无声，他们的眼中，都涌动着失望和无奈。

天狐混血，还是没法子战胜天狐纯种嘛。

“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嘛？”狐千秋定定地看着云笙。

“诸位，胜负还没真正揭晓。谁说她获得的信仰之力，比我多的？”云笙莞尔一笑。

她话音刚落，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在玉裳那一边的信仰之力，忽然发生了异变。

轰玉裳身边的信仰之力，往了云笙的那一方向涌去。

那情景，就好像云笙用了什么神秘的力量，吸引着那些信仰之力。

“怎么可能？”玉裳面上的得色，土崩瓦解，她彷徨着，看着那些信仰之力，从自己的身旁，转移到了云笙的身旁。

那些信仰之力，全都是早前，狐玲珑的那一个信仰雕像中，涌出来的。

“信仰之力，乃是民心所向。你的那一个信仰雕像，本就是非法所得，小偷，就算是偷了东西，那东西依旧不是你的。”云笙在无数的信仰之力中，双眼熠动。

那些信仰之力，就如幽都和幽都附近的众多兽族的子民，正向云笙表示最崇敬的致意。

“信仰之力，乃是民心。民心相悖，乃是活物，是欺瞒不得的。玉裳，我不知道你的两个信仰雕像从何而来，但，这一次比试，最终获胜者是云笙。”狐千秋长叹一声。

论起实力，其实玉裳和云笙不相上下。

可是论起谋略，云笙更胜一筹。

这些日子，狐千秋已经得到了南方和北方两地的城主回报。

云笙和玉裳做得很不错，只是云笙靠着狼风病的事，真正赢得了民心。

“我不服，这一次的考核，没有说不能使用两个信仰雕像。还有，云笙的那些信仰之力中，有些根本不是天狐子民的信仰之力。”玉裳没有料到，自己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还会输给云笙。

她指着云笙背后，那一片信仰之力。

天狐部落国子民的信仰之力，大都是纯白色的，可是云笙背后的信仰之力中，却是颜色驳杂，有一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天狐子民的信仰之力。

也就是说，云笙也作弊了，既然两方都作弊，她玉裳又怎会认输。

“不错，我收集的信仰之力中，有其他兽族，譬如地狱妖狼、炽虎族。但，我并没有作弊。玉裳，你似乎理解错了。天狐部落之大，大陆之内，不论血统种族，兼是子民。你自认为有资格当圣女，却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真是妄为圣女。”云笙嗤之以鼻。

女子的话，掷地有声，让原本喧哗的天狐祠，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玉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因为云笙说的那句话，此时，正镌刻在天狐族长狐烟的雕像底座上。

天狐部落之大，皇土之内，不论血统族中，兼是子民这是狐烟在世时，最有名的一句箴言。

狐烟生前，也就是这么做的。

她在人族和兽族的大战中，在最后关头，将天狐子民转移的同时，不分异族，也将其他兽族子民一并转移到了八荒大陆。

这件事，至今还是天狐部落的一大美谈。

没有人，就算是大巫医、玉裳都不敢开口反驳，因为此刻反驳云笙，就等于在反驳狐烟。

“我输了。”玉裳的牙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