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后秦的兵卫都看直了眼。
云笙凝望着江面,江面波涛汹涌,一只沙鸥艰难地迎着劲风往江的上游出海口飞去。
云笙此时的心情,就如那只沙鸥一样。
她两世为人,还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召唤戒不在手,无法召唤魔兽们,法魂也被独孤休给封了,现在连身子都不能自己做主,真特码的憋屈。
这一次,也是莽撞了,才会落入独孤休的陷阱中。
云笙这几日,在车上,辗转反侧,就想着怎么把这银蛇烙印去掉。
她甚至连削皮去骨的想法都萌生过,但全都不管用。
事后一想,她觉得整件事都有些古怪。
古锋和灵儿的下落,前后知道的也不过数人,又怎会被独孤休发现。
还有魂牵梦萦,也是独孤休早就准备好,用来对付她的。
就连她现在无法联系上夜北溟,也是如此。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夜北溟。
云笙心中苦笑,只有在被独孤休逼婚之际,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能接受亲密动作的,只有夜北溟一人而已。
她或许是真的习惯了夜狐狸的存在了。
晃了晃头,云笙收回了视线,眼下还是先想法子摆脱了眼前的困境才成。
她总感觉,整件事,过分精心算计了。
“后秦风大,过些时日,我让人为你赶制一批冬衣,”独孤休走上前来,身上的大氅落到了云笙肩上。
她这几日,没有休息好,脸都瘦了一圈,眼窝又深了些,一张脸,变得更加小巧。
对于独孤休很明显的示好,云笙却并不领情,她一把甩开了独孤休的大氅,转身就往凤车上走去。
身后一阵劲风袭来,云笙刚要闪躲开,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猛地拽住,连人带着那件大氅被丢进了凤车上。
独孤休跳上了车子,车子被震得来回打转。
拉车的几匹龙马受了惊,在原地不停地叫着。
押车的几名马夫也吓得连连安抚着车马,东皇灵儿见了,生怕独孤休欺负云笙,想要冲上车去,却被池碧夫人拦住了。
“认清楚你的身份,你眼下不过是名陪嫁宫女,”池碧夫人美眸闪烁,盯着凤车,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盯着朦朦胧胧的凤车。
车上,独孤休的高大身影清晰可见,云笙早已不见了人影。
独孤休制住了云笙的双手,将她死死地抵在了车壁上。
他很生气,一双鹰目里,满是戾气,该死的女人,这是她第几次忤逆她了。
一路上,他要求同车,被她一脚踢了下来。
他送来的各类小玩意,云笙看也不看。
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的。
可是,每次他想对云笙发狠,一碰触到她那双黑得动人心魄的眼眸时,一切都土崩瓦解了。
黑琳琳让他早日抱了这女人,他又何尝不想。
如今的云笙,弱得就像是一头奶猫子,只要他愿意,随时就可以要了她。
可是,他做不到,以这女人的烈性子,若是他真的这么做,恐怕,她真会拼个鱼死网破。
独孤休捏住了云笙的下巴,感受着指尖的细滑。
“云笙,我警告你,本太子的耐性是有限的,你要是再敢当众拂本太子的脸面,我就杀了东皇灵儿。”
孤独休很清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云笙。
果然,云笙一听这话,温驯了不少,尽管她的眼底,还带着怒意。
“独孤休,只要我找到了解除魂牵梦萦的法子,你就死定了,”云笙厌恶地别开了头。
她不喜欢和独孤休独处,独孤休的身上,云笙总是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这个男人,杀心太重。
“我说过,要么让我睡一次,要么乖乖地呆在我身旁,其他的念头,你想也不要想。过了这条江之后,你就是东皇笙了,乖乖扮好你的公主。否则,你我都没有好日子过,”独孤休闷哼了一声,这般压着云笙,他只觉得体内有股热血,一直往身体的某个部位冲,眸间炽热了起来。
凤车上,气氛暧昧了起来。
“太子殿下,江上出现了几艘船,看样子是皇宫派来迎接的船只,”车外,池碧夫人的话,让独孤休冷静了下来。
“知道了,派人去打听下,宫里来得是什么人?”
独孤休很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压低了音量:“后秦皇宫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不想那么快和我生米煮成熟饭,你就安担点。”
尽管已经在云笙身上下了好几道枷锁,可独孤休依旧有些不放心。
他贵为后秦太子,一旦会了后秦,各种事务繁忙,云笙和他的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这三个月里,云笙作为他的准太子妃,必须先居住在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