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屿心中一凛,心知他此刻直接听令于教主尧绿川,这一问,指明李进近日行踪全在尧绿川掌握之中。冷笑一声:“干什么?郑堂主连我的手下也要管了吗?”
郑同和连忙躬身回应:“属下不敢。是教主知道李堂主已经回转,命我前来带他前去问话,另外……”
顿了顿,偷偷拾眼望望萧红屿:“教主知道左护法在此纳凉,特传话道:教主寝宫处新运来数丈见方寒冰,通室清凉,请左护法前去同享这难得舒爽。”
“你回去说:萧红屿自问身份低微,不敢与教主同乐。”萧红屿冷冷道。
郑同和也不吃惊,又道:“教主还说,左护法要是不去,便把那个“请”字换成“命”字,要你即刻前往,不得有误。”
萧红屿心中大怒,狂笑数声,拂袖道:“你只管回报,说我重病在身,不能前去。有什么责罚,萧红屿自领!”
郑同和神态恭敬,不再多言:“是,属下这就一字不漏回复数主。”转身向李进道:“李堂主也不去吗?”
李进吓了一跳,忙道:“属下不敢,还请郑堂主带路。”
萧红屿目送二人远去,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竹舍,端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
想起那日受不了尧绿川自残,终于心软再度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气恼。
初时只想暂时解了他难熬之苦,片刻就离去,可一旦上身,尧绿川百般痴缠功夫使将出来,又怎能一时便去?
直到日上三竿,方云雨暂歇。可看着尧绿川沉沉睡颜,极尽云雨后的满足神情中却犹自带了丝得意轻笑。看在萧红屿眼中,却分外刺眼。当时便拂袖而去,直入百草谷中柳茗遗居,避而不见教中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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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尧绿川天天差人前来催他回教,可萧红屿却始终置之不理,这次郑同和来,已是第九日上了。
次日下午,午睡刚起,竹舍外有所动静,萧红屿心中诧异,起身来到屋外,却是一惊。
只见屋外数十人无声而立,正中更是郑同和。见他出来,将手中权杖高高一举:“左护法萧红屿,教主命你见令即刻回教,不得再用任何借口拖延!”
萧红屿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若我不去,是不是便要带人强抓?”
“是!”郑同和颔首:“左护法还是不要为难在下的好。”
萧红屿不怒反笑:“好——你便上来试试。”
郑同和心中一窒,眼看着萧红屿静静不动,无形杀机却已弥漫在这数尺之内,共事多年,焉能不知这一动手,自己怕是要数十招就得血溅当场?
可尧绿川命令已下,若敢不遵,回去不是死得更惨?阴沉沉将手一挥,向随行一众摆了摆手:“拿下此人!”
疾风骤起,那数十条黑色人影齐扑上,直向萧红屿周身各处击去!萧红屿神色不动,身形翩然急拔而起,在数十道人影中疾冲而出,反手双掌拍出,掌势难测,已狂风骤雨般袭向最近两人。
“砰砰”两声,那两人已如断线风筝般斜斜飞出,口喷鲜血。
便在此时,一道浅绿色身影已如疾鸟般从旁边飞扑而出,一个转身轻飘飘落在萧红屿面前。脸上挂着冷冰冰笑意:“左护法,你好威风,好煞气!”
萧红屿一凛,终于缓缓收了手,看着尧绿川半晌,心中难断。
此刻教众皆在,其中更不乏位高之人。方才对其他人动手也罢了,若真再和尧绿川动手,那便是真的不把他当教主了。
思量良久,终于缓缓拜倒:“属下不敢。”
“不敢?”尧绿川牙缝中俱是冷意:“教中连催十日你置若罔闻,今日又大开杀戒杀戮教众,你还有什么不敢?”
萧红屿望着他,忽然淡淡一笑,却有丝讥讽:“属下不敢也敢了,教主有何见教?”
“萧红屿,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尧绿川面上冷笑收了,露了些许柔和:“你跟不跟我好好的回去?若肯的话,以往一切,既往不咎。”
萧红屿沉默半晌,淡淡道:“属下在此过得很好,教主又何必强求?若不肯放过属下,今日就拿了我的命去吧。”
尧绿川静静望着他,初登重位,又是少年心性,哪受得起这般挑衅?眉宇间终于现了蓬勃怒意:“拿下!”
萧红屿冷冷望着身边众人,想着水行舟临死自己亲口一番承诺,道是只要尧绿川不为难夏云初,自己便绝不起二心。此刻他尸骨未寒,难道自己真要违他心意,做那无信无义小人?
心中悲愤上来,仰天狂笑几声,朗声道:“不须麻烦了!萧红屿虽胆大妄为,又难道真敢与教主为敌?”咬牙扫了众人一眼,再看向尧绿川,眼中是微微轻蔑,傲然道:“教主你亲手抓了我便是,正好扬威立名,叫大伙儿看看违抗新任教主是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