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嗓子哑成这样!"被他严重失声的嗓音吓了一跳,老猎人仔细看看他,哦?除了红肿的眼睛以外,红肿的地方,好像还包括嘴唇啊!想起来了,昨晚,好像是情人节吧?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玩得这么疯!
"有点感冒......"惨兮兮地小声嘀咕,路无尘忍住眼里忽然浮起的泪水:"我们可以开始了。"
咬着牙,他战战兢兢地斜坐在凳子上,半边臀部,悬空着。
"今天的秘密调查,我想已经没有什么疑点了。"唰地打开投影仪,他指着闪现在大荧幕上的图像:"有这卷录影带为证,五号卧底猎人反落入猎物手中,已经是事实。"
雪白的荧幕上一花,出现了一个暗黑的、古怪的画面。昏暗的室内,一张超大的豪华大床上,一个模糊的身影蜷缩在上面。镜头慢慢一点点摇近,像是在考验看片人的耐心,先是慢慢放大的身体,再是逐渐给出特写的五官。
刺眼的光亮,忽然在那间昏暗的室内大放光明,冷冷的光线焦点齐众在那张年轻的躯体上,由于太过强烈,以至于一刹那,那个身影在睡梦中就被惊醒--又或者,他根本没有睡着。
虽然已经看过了好几遍影像,坐在下面的几个老猎人和路无尘还是同时暗暗攥住了掌心。
刺眼的灯光打在那个蜷缩人影的全身,因为警觉和刺目强光而急遽收缩的漆黑瞳仁,秀黑柔顺的眉毛,韧劲坚挺的鼻梁,还有微褐却光滑的健康肌肤,是的,全身赤裸的肌肤。
那双漆黑的眸子只经过短暂的适应,就准确地看向了镜头的中间。秀气的眉头轻轻跳动了一下,他沉默。
那是一个极为俊秀逼人、浑身上下却散发着某种傲然小兽气息的少年。被桎梏在那张豪华大床上,他已经丧失了完全的自由。虽然没有屈辱地四肢大张,可手腕足腕,都用坚固的铁链紧锁着,上面还带有几根五颜六色的细线。
"不是电线,是能够防止幻术以及法术的符线。"一个老猎人愤怒地闷哼。
"是的。所以,对方已经知道他的超能力,而且采取了全面防范。"
虽然不了解这些自己理解之外的奇怪事情,可是路无尘起码明白一点。"这个卧底的猎人少年,已经彻底陷入了对方的手里,而且......没有逃脱的可能。
画面里那个少年双腿正中的私处,被一团马赛克巧妙地遮掩住了,所以放在荧幕上的图像,给他留下了最后的尊严。
紧盯着荧幕中的人影,路无尘的手,有点发抖。昨晚的淫靡景象在脑海里浮现,感同身受的屈辱,让心里和身体,似乎都疼起来。
经过了一段让人窒息的静默,那几根锁链,忽然猛然拉紧了。原先还能弯曲活动的四肢,一瞬间已经被拉扯得笔直,大张着,伸展在众人面前。那个少年像是受到了什么非常痛苦的对待,随着那锁键的收紧,也忽然猛然大幅度地挣扎起来,四周五彩的符线一阵漂浮,激烈地抖动起来,煞是好看,而铁链也被他大力的动作挣得哗啦乱响,一片好听的叮咚声。
"混蛋!他们在通过那符线强行压制,甚至碾碎他的灵力!"
一举打在桌子上,桌子立刻坍塌,一个暴躁的老猎人大怒。
细密的汗珠,从那个少年的脸上额头,争先恐后地渗出来,在高度精密的镜头下,几乎可以看清他青涩的胸膛上微微的肌肉颤动。可是,没有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那个少年死死咬着牙关,用一种近乎不屑的眼光,若有若无地斜了镜头一眼。
就只有这样吗?那么,来吧!
看不到他紧闭的双唇有什么蠕动,可是,路无尘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那双骄傲的眼睛正在说的话,
像是用这种方式示威,终于在长久的折磨后,一个冰冷而极具震慑力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画面忽然一阵乱抖,电磁波明显地在那一刻因为这声音而受到了强烈的干扰,
偷眼看看身边老猎人忽然凝重的脸色,路无尘心中有种隐约的惊怕,"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能让这些见惯风雨战斗的老猎人一起变了脸色的,又会是什么样强大邪恶的敌人?!
那声音,华丽,冰冷,带着奇怪的金属感:"猎血同盟吧?"
仿佛也并没有打算得到答案,那个声音冰冷冷地继续:"假如再有人进入我的领地,给我造成麻烦--"
停顿了一下,保证这微小的打断造成了足够的震慑,他道:"就等着和这个人一样,化成宇宙中的齑粉吧。"
四周冷硬的墙壁,忽然四分五裂,齐齐坍塌,就连地面,也忽然塌陷于无形。根本就不存在的房间,根本就是一个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