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感动,又有点生气。我感动霍谦这么护着我,我生气这群犊子凭什么对霍谦颐指气使的。
我打量了下那个唤水爷的人,大约是听见我刚刚说的话,所以摔了麻将,一只腿翘在了长板凳上。听声音像个中年男人,看模样像个大爷,他的顶都秃没了,只有耳朵上一点的高度那儿有一圈头发,活像个沙僧,如果左手拎只猴,右手搂只猪,走你!取经去吧!
越看越想笑,我怕这么快就惹怒他,万一所有人同时动手,我们一点便宜都没的占。
我脱掉披风理好,挂在霍谦的臂弯上,踮起脚尖在他耳旁窃语:“我没事,待会儿你赶紧跟周会计去医院。”
霍谦想阻止我,奈何我脚步太快,他没拉住,他才动一小步就被旁边的两个大汉按下了。
我听见他轻“嗯”一声,他娘的,他们弄疼他了。
我捡起水爷扔掉的麻将往后一甩,正巧砸中了其中一人的手腕,他疼的直甩手。平常射金箭我的准度已经大大提高了。
水爷并不生气,只乜斜着眼说:“小姑娘,你胆子忒大。”
我踢开一个板凳坐在上面跷起二郎腿,也学着他的语气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水爷不就是想找人打麻将么,别为难我老板了,我来。”
他冷哼一声,将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小丫头片子是哪家的?我跟你说,玩马吊有一手的人都来过我的赌场,我可没见过你,长的跟男人似的。”
我晕!原来他看到的我的脸像个男的。
“废话不多说,就三把,如果我输了以后的账的都不收您的了,如果我赢了,今儿还劳烦您把账结了。”
他斜勾起一边嘴角对那手疼的大汉招手看着我说:“有点意思,子儿拿来。”
大汉送过麻将,顺便剜我一眼,我看这个角度正好只有他看得见我的脸,我就瞪他一眼,并在心里默念着“我有脸,是真的”,他吓的跌坐在地上指着我说“鬼鬼鬼”!
谁知道水爷忌讳这些,不耐烦的让人把他拖出去了。
打麻将的时候另外两个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好像只等着看我笑话似的,现实吗?
我一边码麻将一边心里默念着“我不想看穿麻将,是真的”,所有的牌一览无余,不管他们怎么交换眼神都没用,我已经赢了两把。
我推了牌说:“水爷还要玩儿吗?两把了,我赢了。”
他使劲推倒麻将,有几个子都蹦到他对面去了,他咬牙说:“玩!最后一把定输赢。”
“那行,结账,让我老板先走,如果水爷赢了我留下,让老板再拿钱来赎我就是。”
他不屑道:“你值几个钱?霍老板肯拿多少钱来赎你?”
“如果我输了,价您开。”
他捡了大便宜似的笑问霍谦:“霍老板,这丫头片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霍谦见我赢了两把,心里更有底气了,站起来说:“我秘书说的都算数。”
水爷手一摆,“放人,带霍老板去结账。”
我插了一句:“霍老板,周会计在门口,让他跟你去结账,出去之后让他把我外套送来。”
这么多人面,我摆他一道,他也不好意思耍诈。
我们重新洗了牌,这次洗的时间更长,水爷是铁了心要赢,我是肯定要让他输,就算他们挤眉弄眼让脸变形了都没用,谁让我看的清他们所有的牌。
码好了牌周福进来了,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低语:“霍老板出去了。”
我这才放心。
我三连杠,结局自然不用说了。
水爷开始眼红了,我起身,屋里的人都躁动起来了,我复又坐下,水爷问:“小丫头,你是哪家的?我看你不像是手气好才赢,水爷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我是来福酒楼老板的女儿,闲暇时跟家里人打过几把,没来过赌场,也不知道自己技术怎么样,今天赢了全当是水爷放我一马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Three,委屈你充当我的爹了。
他一听说我是来福酒楼老板的女儿朝门口的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他既然已经答应不找霍谦要钱了,那就不会再去了,但没说不找我“爹”要钱。
我双臂搁在桌上,凑近了问他:“难不成水爷想绑架?”
“什么绑架,说那么难听,画个押就可以走了。”
“这样吧,如果我从这个门出去你的人追的上我,水爷只管去找我爹要钱,追不上今天的事就算了,并且也不许再找我老板的麻烦。”
他笑的贼恶心,一点不像沙僧那老实样。
“行,小丫头,你开始跑吧。”
还好几个雅间都是隔开的,跟外头的赌场之间也摆有屏风,我一出门就隐身,然后再飘走,看他们怎么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