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严凙却是头也没抬,闷闷的着:“有刚才那事,难道二哥还没想到,如今下局势看似凶险,其实却全都在四弟、二叔还有……父皇的掌握之中吗?”
“!”严冲愣,但只是眼珠转就明白情况,他牛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苦笑道,“父皇,二叔现在不在?”
“不在,钦监南边要下雪,今年年冬的第场雪,气会变得很冷。”御骜头,但他的话却好像和当前的局势没有丝毫的关系。
“服!”严冲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却是有着种解脱,“老四好手段,好定力,不如他,绝对不如他!”
“……们俩也大。”御骜看着两个儿子,轻叹声,“回来进宫找们弟弟选个地方带兵去吧,不要总在皇城里窝着,们也该为自己搏番富贵。”
看着行礼之后即将离开的两个孩子,御骜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闷,有酸,还有奇怪的压抑,他端起放在手边的茶,想要压制下自己奇怪的感觉。个时候,脚迈出门外的严冲忽然转过来身,看着御骜张口结舌半,终于皱着眉出自己的要求:“父……父皇,您能……抱抱吗?”
颤抖轻微的声音,却让走在前边的严凙也停下来脚步,他没回头,僵硬着身体给人种窒息的紧张感。
御骜端着茶杯的手抖,他抬头看着个十四岁的儿子,他和娇儿十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他十四岁时正挣扎在外戚朝臣之中,拼命的用尽切手段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而娇儿十四岁的时候则正在关外,于苦寒严酷的异族之地挣扎求生!
忙忙碌碌的半辈子,是儿子的句话才让他发现,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有拥抱过他们。他的手臂拥抱得最多的,只有他的弟弟……
长叹声,御骜站起身,将儿子抱进来怀里,是他对他最初也是最后的温情。
“父皇……父……爹!爹!爹……”
两个儿子离开,御骜的肩头还是湿漉漉的,那是儿子的眼泪打湿的。御骜眼睛也有些湿润,可是他却并没有后悔自己曾经对他们的疏离。如果现在他仍旧高坐在皇座之上,那么刚刚那两个小家伙的作为,只会让他给他们人刀痛快的,而不是让他们到外边去挣功名。不当皇帝,而是只当个普通人的他,心软……
武宗四年初冬,场大雪,让甚至几辈人都没见过雪花的冯国军队吃足苦头!
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大多数人还觉得冷冰冰轻飘飘的东西很好玩,很新奇,但是用不多久,他们就再也没有那个玩耍的兴致。
布衣的士卒在外边用不多长时间衣裳就被雪花打湿,阵冷风吹来,湿衣就变成冰衣,甚至和自己的皮肉冻在起。随着温度的降低,士兵随身携带的食水冻成冰疙瘩,更有士兵不小心将手脚脸皮和金属制品贴在起分不开的!
当夜的大雪总算停下,大雪笼罩范围之内的冯国军卒们无不欢呼雀跃,但是,只要是北方人就知道,下雪的时候并不是最冷的,雪停融雪的时候,才是酷寒的开始。融化开的雪水变成冰层,口鼻呼出的白气也能够在瞬间冻成冰粒,大地被冻裂,树木挂满银霜。可是冯军因为攻势“顺利”,因此不但分兵多处,而且大部分队伍突入过深,日常补给基本依靠掠夺当地百姓,像是裘衣种在南方士兵眼中厚重而又无用的东西他们多数都没有携带,而是为珠宝粮食空出空间,可是个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没用……
就在冯国的将军们感叹“幸好夏军无能,与军对垒往往触即溃,否则个时候若是给们来上下子,那们可就要损失惨重”的时候,隆隆的战鼓声响起,黑压压的夏国士卒们踩着整齐的步子列着让中原各国胆颤的军阵,扑向瑟瑟发抖中的冯国军营!
夜之间,全线告急的换位置;夜之间,夏国摄政王领兵出战的消息下皆知;夜之间,不知多少人咒骂夏人卑鄙竟然用苦肉之计诱他们反叛;夜之间,形势逆转!
看着平阳每日传来的某某军斩首多少,某某战斩首多少的军报,御骜眼前浮现的就是他的弟弟那离开的时候眯着眼睛笑得如同偷腥猫儿的样子,那个人就喜欢样高高吊起个香饵,然后看着群肥鱼跳跃争抢的时候,拿过支网子,把所有的鱼网捞上来。
么想着御骜不由得脸红,不过不是羞,而是气,因为他想到,很多时候那个小混蛋和他也爱用招……(至于确切是什么时候,就不)
虽然看似顺利,但是夏国与冯国的仗却并非轻松。
从夏武宗四年十月御蛟率领的夏军正式与冯国接战开始算起,统中原的战直持续五年时间,期间除因为气愿意两方不得不罢战,有三年的时间都是用在争夺郢江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