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瑜镶侯夏御蛟,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的哥哥,我愿你,永如今日一般,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敬宗二年的春节祭祀,十六岁的夏皇夏御骜与十岁的瑜镶侯夏御蛟确实是一对耀眼的存在,但是至少在那个时候,很多人注意到的还只是这对兄弟出色的外表而已……
待敬宗二年的上元节结束,新年完全过去,御骜将在今年年中迎娶他的皇后——长信侯田移之女田宁。而长信侯的大女儿正是陶后之弟,陶襄的续弦,如此看来,这次的争斗是陶后一党胜了。而御蛟的涟晓宫中则又多了两位伴读,一名白鹭,其父为仓曹(为丞相府官员主仓谷事);一名刑雁,其兄为决曹(为丞相府官员主罪法事)。这两个人表面上一个属陶后派,一个属蔡后派,但是……好像并非如此?!
第15章 伴读(下)
这两人都可说是人如其名,白鹭虽为官员之子却好穿一身平民白服,且为人一身傲骨清高异常。刑雁到真的如同惊弓的雁儿,是个战战兢兢胆小异常的男孩。不过,这两人都是家中夫妻只得一妻,更是只有一个男孩,所以养成了这般的性子倒是也不奇怪。
倒是那两后两相,把这么两个孩儿送进涟晓宫却是要让他们干什么?
“娇儿在想什么?”御骜看着御蛟举着筷子愣神,不由得童心大起,用自己的筷子夹了夹弟弟挺直的小鼻子。
“我在想那田移也是头老狐狸,哥哥小心前门拒虎,后门引狼。”
“呵呵,这些小事若是我都没有想到,如何能够活到现在?”
“!”御蛟一愣,看着哥哥的笑容也笑了,“哥哥真是油滑,便是御蛟都瞒过了!”
“你宫中那几个伴读如何?”
“伴读……卫渊为人耿直忠诚,行伍之道弟弟只是初涉,未知他今后成就,但此人可为近臣。金悟看似无能,实则胸中自由沟壑,是个大智若愚之人,可用。申冉虽然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在乃父面上,勉强可为一闲臣。白鹭……此人清高太过,虽高洁傲岸但却不适合繁华之地,把他一家送去遍地为国守土吧!刑雁……”或许是男人都有保护欲,男孩也是如此,刑雁这个胆小如鼠,每日惶恐的孩子却在那四个性格迥异的伴读间“游刃有余”,和四个人都保持了稳定,甚至是良好的关系,如此一想,御蛟蓦然发觉,他对刑雁也是有心回护,这是巧合?“哈!我总算知道他们送来的是什么了!”御蛟一拍脑袋站了起来,“幸好哥哥今天问起,否则他日御蛟必铸成大错!刑雁此子心机太深……杀!”
御骜吓了一跳没想到随口一问,御蛟不但说出了这么多,兼且反应如此剧烈。
“杀?你就不怕错杀了无辜之人?”
“宫廷之中,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娇儿……”御骜一把抱住眼神凛冽的弟弟,“你今年十岁生日未到,小小年纪不要背负这许多。”
“哥哥不是答应御蛟入朝了吗?怎么……”
“我不过答应让你知道朝中局势,免得受到牵累。你是个孩子,只要开开心心过日子便好了。”
“哥哥,那后半句,其实弟弟也想对你说。”御蛟反手抱住哥哥,习惯性的让脑袋在他胸口里磨蹭。
“呵呵,小傻瓜,哥哥都是今年大婚的人了,是个男人了!”
“哥……”
“嗯?”
“你有了皇后,有了嫔妃,有了儿子,还会对我这么好么?”
“你想什么呢?皇后废了能再立,嫔妃弃了能再寻,儿子没了能再生,可是,弟弟,我只得你一个!”
“呵呵,哥哥~哥哥~”
“……傻弟弟……”
两日之后,卫渊如同往常一般,习武之后光着上身打井水冲洗身体。如今虽已是初春,但是俗语说春寒料峭,且还是晚上更是阴冷的厉害,但卫渊偏偏弄了一身的热气汗水。
卫渊到了井边,发现打水的水桶掉进了井里,不过这也并非什么奇事,他将上衣放在一边,伸手开始拽水桶却没想到那绳子竟然入手极沉。即便水桶中盛满了水也不会如此沉重啊?
卫渊好奇,双臂越发用力,却不曾想,当先让他拽上来的竟然是颗被勒紧了脖子,双眼翻白,舌头外吐的人头!
“啊!”毕竟是个没见过死人的孩子,这么突然之间,把卫渊吓得立时双手一松,“噔!噔!噔!”连退几步,却没想到撞上了什么。一惊之下卫渊转身戒备——
“侯爷?属下……”
自从卫渊放假归来,面对御蛟便已自称属下。
御蛟一摆手止住了他后边的话,他身边太监雁六已经越过二人自去拉动井绳:“看见了?”御蛟语调随意,便如同问他“吃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