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城之后,夏国中路军前往大梁的道路上已经是马平川,而且听是为方便赵国皇帝巡幸之用,大梁城到周围几座城市的官道倒是修葺得平整宽敞,正好可以让夏国军队快速推进——他们路上可是尝够赵国破烂道路的苦头!
日复日,大梁城眼看着就出现在眼前,所有的士兵都是激动非常。
他们路上虽然是曲折,可是实际上根本没打几场,算起来也就是秦栈带出去的那帮子人还有新建的投石军团赚个钵满盆满,剩下的人就得些小虾米,大部分的人甚至连虾米腿都没得到。如今敌国都城在望,听里边可是驻守着五万人马,外带战时征召的壮年百姓,少要有十万人马,若是平常,杀百姓不算军功,但是些被征召的民夫可是三个人头算名正卒啊。
杀气腾腾的夏国军营,九成九的人看向那巍峨的都城时,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此时已经得御蛟的军令,能够在军营的大部分地方走动的洛凯出帐篷就险些被吓回去,他也总算解什么叫“理智控制下的疯狂”。
可是,就在夏军扎营在大梁城下,所有人员磨刀霍霍准备第二攻城的时候,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大梁城东门打开,从里边跑出来个身白冠白袍,须发皆白的老头。
“乃赵国使节,带去见们的主帅。”老头双手捧着个锦盒郑重的对着那些向他驰骋而来的骑士着。
御蛟听兵士跟他描述,撇撇嘴低声:“希望不是想的那样,否则也太让人泄气。”可是,事实上他猜对,位老者正是赵国丞相王隗,他带来的是赵国的降书。
“交出国玺,是当然的。交出全国的土地田亩帐册,丁口簿籍,也是当然的。保留赵国皇室的宗庙……无所谓,只要那王国之君的后代子孙有那个财力物力自己休整,们是不会白费力气为难堆木头的。保留皇室财产?保留皇庄土地?保护宗族子弟?”御蛟看前边还在头,但是看到后边,却已经是脸的莫名其妙,他将那文书朝着老丞相扔,站起来伸个懒腰,“回去备战吧,们不接受们的投降。”
“是为何?”
“为何?因为夏国费如此大的功夫不是为给自己找群老爷供着。照降书上的法,姓赵的群废物降之后比他们现在过得还要快活,而且他们的生命安全甚至还要大夏负责,世上哪里有如此好的买卖?”
“将军缪也。须知兵不血刃,乃是兵家大智慧。怎可在细枝末节上如此挑剔?难道夏国勇士的性命还比不上些许身外之物吗?”王隗双手捧着降书,有次递上去。
可是御蛟退后步,根本不接那降书:“看是个老人家,对以礼相待,可不要欺人太甚。”
“将军,在下对将军赤诚以待,哪里……”
“夏国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却偏偏就是人命,最缺的却是白纸黑字上的军功!所以,老大人请回吧。若是以此种条件受降,那进城也是要从城墙上自己跳下去的。”
“唉……”王隗叹息声,却并未退下而是将他刚开始的卷轴放进怀里,又掏出另外份降书!
片刻后,御蛟召集众将升帐议事,当夜,夏国接受赵国的投降,并与赵国丞相王隗议定次日清晨正式受降,在刻起,赵国已经灭亡……
第二日清晨,本来大胜的夏国军营却是如兵败之后般,大多数人都提不起劲头,懒洋洋的起身整理。其实今日入城的只有那不到两万的骑兵,剩下的人虽然能够轮流休息进城,但是仍旧驻守在城墙之外。
夜之间,大梁城头上的赵国旗帜尽皆消失不见,在夏军没有进城前,城头上飘荡的是面面黑白的丧旗。以赵君,不对,是前赵君为代表,大梁城中的赵氏宗亲与王公大臣们身白色丧服走出城外,前赵君双手捧着国玺与本簿籍跪倒在御蛟马前。御蛟双手接过国玺簿籍,表示正式接受赵国的投降,随即他拨马头,率领着身后骑士进入大梁。
是他今生第三次踏上大梁的土地:第次,是他降生的时候,他是作为位底层的质子坎坷的来到个世界;第二次,他作为国的使节,背后强大的祖国,让他肆无忌惮;第三次……他则是作为侵略者、胜利者、以及未来的统治者,让片曾经充满敌意的大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御蛟曾经以为当他亲眼看到刻来临的时候,会是充满胜利的激动与对父母的感伤,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感觉。看看那些泪流满面的赵国宗室,他曾经以为自己应该是充满复仇的快感与报复的乐趣,但是他还是没什么感觉。甚至看着那些同样披麻戴孝为场最大的国丧哭泣,同时又不得不朝着前进的夏国兵士挤出个谄媚的微笑的大梁百姓们,他曾经以为看到样的场面,多多少少该有些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