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蛟一手撑着床榻微微仰起了身,御螭正奇怪他干什么的时候,那对黑琉璃将转移了自己的方向,看向了坐在一边的皇帝。刹那间,虚无到恐怖的死物化作了光芒万丈色彩斑斓的瑰宝!御螭竟看的痴了,下一刻,御蛟的动作更加让他张大了眼睛——
他竟然仰头吻上了皇帝的唇!
那是仍旧带着一股浓浓药汤味道的冰冷的双唇,越发接近的鼻息中还能闻到御蛟身上特有的一股幽幽的冷香……
御骜一愣,但随即便平静了下来,他甚至伸出双臂轻轻拥住了御蛟微微颤抖的身体,在丝毫没有碰触御蛟身上伤痕的情况下。
一吻过后,御蛟稍微有些气喘,毕竟他还是重伤之中。
“看到了?”御蛟看着御螭的眼睛。
“看……看到了……”御螭有点脸红,但是,能够看出来,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吃惊。
显然,他是已经知道他两位兄长之间的不伦情事了。
“你对我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嗯……”御螭脸上还是很红,但是却并没有隐瞒什么。
“你最好断了这种想法。”
“为什么?!”御螭猛然抬头,刚才御蛟挑明他和皇帝的关系,他甚至还有些期待,以为二哥也会接受他,谁知道等来的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因为我讨厌你。”更加冰冷的语调,但这次不但御螭一脸受到打击的模样,就是御骜都莫名其妙起来。
“!”御螭张大着嘴,他不明白,二哥不是救了他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讨厌他?!
“因为你是父亲在回国后生孩子,因为你的身上有一半的鲜血和我不一样!”
其实说起来,那是孩童时代的独占欲所引发的嫉妒。父亲有了他,有了哥哥,有了母亲,却在回国后迎娶了那么多的妃子,又有的两个儿子(虽然其中的一个是个野种),如果不是父亲的身体不好,他应该还会有更多的弟弟吧?
虽然他现在知道,如果当时父亲不纳妃嫔,不生孩子,那八成毫无根基的哥哥现在已经魂归九天了。而且,作为一个君王,一个拥有无边权势和财富的男人,是不可能只守着一个人的。就如现在的哥哥和他。
人成长了,很多事情上的看法也就自然不同了。可是,孩提时代的厌恶却莫名其妙的随着成长留存了了下来,或者说,其实御蛟也明白自己并非表面上的那么成熟,特殊的生长环境,让他在某些方面其实仍旧很她真幼稚。到了现在,对于夏御螭这个弟弟,或许他只是单纯因为讨厌而讨厌了。
“所以,我讨厌你。即便有一天我会把某个乞丐收进府里,但是,你不要想让我对你有什么兴趣了!想要占有我,除非有一天你变得够强,强到让我必须仰视你!强到让我必须跪拜在你脚下!强到能够征服我!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再让我看见你吧!”
夏御螭呆呆的看了御蛟半刻,这个时候御蛟对方已经因为说话太多消耗太大躺在哥哥怀里闭目养神,而御骜也就静静的揽着他。明明是三个人的房间,却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存在,至于他则只是一抹可有可无的幽魂。
御螭用袖子擦擦眼睛,收拾了药碗和食盒,默默的离开了。
“今天把雁六从你府里叫来吧,熬药的事情交给他办。”
“嗯……”
两天之后,太医齐峦在为御蛟看病的时候特意为御螭请旨辞官。说是他想要出宫游历,顺便历练医术。
现在诸国大乱,战火纷飞,夏御螭这么一个只学过三脚猫功夫的宗室子弟想要四方游历,除非他不出夏国,否则就是等同于送死了。
但是,御骜并没有问对方去什么地方,虽然看老太医的神色显然是很希望他们能够制止御螭的这种行为。但是,很遗憾,两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御骜只是随便一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就已经成为定居了!
没了这个小插曲,御蛟继续修养着,偶尔和哥哥探讨探讨政令,研究研究各国动向,思考思考下一步的布局,一切一切都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御蛟已经能够自己下地自如的走动,看着他微笑的御骜忽然说:“娇儿,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回家?”御蛟一愣,他这才想起来,皇宫其实并不是他的“家”……
“我都忘了还有那么一个地方了!那么,骑兵军团也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吧?”
“别总想着公事,你也应该……”
御蛟猛然抱住他,湿漉漉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耳垂,御骜这段时间虽然也有召幸嫔妃,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这里陪着弟弟。到今日更是连着很长时间没有发泄,被御蛟这么一舔,御骜身体不自觉的一抖,话音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