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让万万没想到,自己仅凭一句话,开局就把准岳父给得罪了。
岳父大人:“哪个在说话?”
花清月清了清嗓子,介绍道:“爸爸,是我一直想给您介绍的……叶让。他也跟我一起来了,我想请你见一见他。”
她把叶让从筐子里抱出来,举到了大巫面前。
哪知岳父大人非常不配合,他冷哼一声,干脆道:“不见。”
花清月:“……”
花清月重新介绍:“他是为国家做研究的那个傅叔叔从海外挖回来的人才,国宝级的人物……咳,但是现在他遇到了一点麻烦,和咱们苍族有关,哥哥说他身上有报,想请阿爸帮忙解决。”
岳父大人:“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叶让。”花清月回答。
“叶让。”花清月父亲重复了一遍,“有些熟悉的名字,不悦耳的名字。”
熊猫叶适时的自我介绍:“叔叔你好,我叫叶让,我听清月说,你是族中最有实力的大巫,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解决我现在遇到的麻烦。”
花清月捂住了叶让的嘴。
虽然他没有说错话,但听起来……就很直。
果然,她听到阿爸轻轻笑了一声,这可不是什么微笑礼貌笑,而是一种意义不明,代表含义不是很好的笑。
“清月……好亲昵的语气。”花清月父亲的关注点果然放在了叶让对花清月的称呼上,“自我,自大……”
叶让的熊猫耳朵动了动。
花清月的父亲抬起了手:“如此,让我来会会你。”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子,名字出现在我女儿的日记本上,又能央动我女儿不辞辛苦来寻我。
花清月的父亲缓缓抬手。
熊猫叶的眼睛紧紧盯着,耳朵也是僵直了起来,期待他摘下蒙眼布。
布带簌簌落下,带动柔亮的黑发。
老父亲缓缓睁开眼,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叶让:“喔!”
年轻!年轻得很!
他的熊猫耳朵都愉快地抖动了起来。
花家兄妹像爸爸得多,只不过,这位父亲眼睛里的故事要比年轻的兄妹俩丰富的多。
花清月的父亲先是微微一歪头,温柔看向女儿,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道:“月团子。”
随后,这年轻貌美的岳父低头看向熊猫,眼眸里的温柔瞬间结冰,释放冷气,道:“嗯,熊猫?”
他伸出手,重重按在熊猫脑袋上:“就是你,要我解决你的困难?”
明明也没多说什么,但熊猫叶的熊猫耳朵硬生生趴成了飞机耳。
这不科学!
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被老父亲的威压给镇住了呢?!
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
但熊猫叶一旦直视老岳父的眼睛,就会被压制到不敢多说一句话。
“阿爸不要吓他。”花清月说,“这个就是叶让,来请爸爸看一看。”
老岳父将视线转移到女儿身上后,就会又化成温柔的父爱注视。
“跟阿爸说说看,你是给这只熊猫起了个名字叫叶让吗?”
“阿爸……”花清月心累扶额,“别逗我了,这个就是叶让本人。他会变幻好多动物,大约六个小时一变化。”
叶让插话道:“六个小时变化应该是在清月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平均的变化时间,但据我观察,我的变化时间和形态,和清月意识的联系要更紧密一些。”
花清月的父亲缓缓站起身,闭目一笑。
花清月双眼一亮,也跟着站起来,拉住阿爸的手问道:“阿爸是看出来了吗?到底是什么?”
花清月的父亲微微点头,说道:“我有问题要问这位国宝。”
叶让:“你请问。”
“你来过我们苍族。”
“对,十年前的时候,我跟随父母到这里科考,是你的夫人,清月的妈妈接待的我们,我跟清月在那时认识,后来清月跟我上山遇到了危险,也是我救了清月。”
既然要说,就把所有的都说清楚。
这是经历了多次误解的叶让总结出的经验。
花清月紧张绞手:“阿爸,如何?是什么?”
花清月的父亲说道:“人的五感都是有界限的,如果无法拓宽它们,我们就无法更多的认识自然。自然是广阔又智慧的,想要了解它,就必须能够尽可能的多‘看’到它。我按照我们苍族千年流传的巫咒,练了五感二十年余年,终于拓宽了这双眼睛看到的范围。”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熊猫。
“每个人看到的自然是不同的,每个人看到的人,也是不同的。因而,每个人关心的事,每个人忽略掉的事情,也不同。”
叶让:“我知道。”
所以你前言铺垫好了吗?不愧是做族长的人,说话前都得先领导式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