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科研人员“刑满释放”后,感慨着终于见到太阳了,重见阳光喜洋洋,大家决定聚在一起下馆子,庆祝一下。
“叶总工来吗?”女同事
叶让:“我打个电话。”
“对对,跟女朋友说一声,我们可以带家属嘛。”扫地佛玩笑道。
“我也想见见花老师。”某大龄单身汉小声说道。
叶让笑了一下,电话拨过去,却不见应答。
他给花栖云打了个电话,花栖云接得很快。
“有事说事,无事退朝。”花栖云道。
叶让一本正经接腔:“启禀皇上,我想找花公主,请她到我们单位和我同事们共进晚餐。”
花栖云:“那你和她讲啊,你打电话是来炫耀你晚上有饭吃吗?”
花栖云说完,撂了电话。
叶让:“???”
大舅哥,你的思路总是与众不同呢!
叶让再次拨打花清月的电话,十遍之后,依然是无人接听状态。
叶让:“看来是静音了。”
花清月会把电话调成静音,这样不会打扰她作画。
画画是件需要沉浸进去的工作,被打断后,或许就再也找不回状态了,所以叶让非常理解她关静音的行为。
只是,联系不上,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的。
女同事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没报备完毕吗?家风这么严啊!”
“不是。”叶让说着,把电话挂了,“联系不上,应该在工作……”
“那就叶总工来啊,不带家属也可以,大家都不带。”女同事道,“傅工只是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当真了。”
叶让愣了愣,也不知怎么接话,只好点了点头,胡乱将手机揣回口袋。
搞科研的这群家伙,实际上体力精力都很惊人,但更惊人的是他们的酒量。
叶让不好推辞,就也小酌了几杯,席上,傅工调侃他好事将近,问他什么时候请大家喝喜酒,叶让喜滋滋道:“快了,到时候请大家一定到场,天赐姻缘,我会隆重举办的。”
“多隆重?”女同事笑眯眯问,提着酒瓶给他倒酒。
倒满了,叶让却没喝,就盯着酒杯痴痴笑了会儿,说:“要好几辈子攒一起,放一块儿庆祝的那种隆重。”
在座的,没人听懂。
他拿起外套,说道:“我先走了。”
“大家都顺路啊……一起回也有个照应。”女同事拦道。
叶让神情自豪道:“我不跟你们顺路,我要去小花店里坐坐。”
女同事撇嘴:“那咱们一起去,转场再庆祝一番?”
叶让连忙拒绝:“不行,她要是在搞创作,你们去不就搅和了嘛?”
“嘿嘿,护犊子。”一位北方迁来的研究员抱着椅背,显然已经醉了。
叶让就问:“今天周几?”
“星期几不晓得,只晓得今天几号。”又一个醉了的研究员说道,“啊,我记得3号的时候是周二……我给你算算。”
叶让已经知道了:“今天周五。”
他语气一沉,说道:“……不应该啊。”
花清月是个只在周末搞创作的人,她自己调侃,这叫星期灵感,一周一次,比例假都准时。
“通常你们上班族会把周五看作是灵感复活的时候,但我不是,我周五是最衰竭的……特别烦躁,完全坐不下去,也拿不住笔,专注力也是最差的。”
叶让当时批评她:“你这是心理作用吧?”
“可能吧。”花清月叹息,“生活不易,反正周五对我的艺术创作而言,就是黑色星期五。”
叶让思索着她不接电话的各种可能性,等到了深巷,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花清月根本不在这里。
那就更说不通了,花清月在家更不可能搞长时间绘画创作,她的画材都在咖啡店。
“……奇怪了。”叶让再次打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心开始砰砰跳,叶让再次疯狂call花栖云。
花栖云:“你是遇到什么人生难题了吗?”
“我找不到你妹妹了。”叶让说,“我现在在深巷门口,她不在店里,你在哪?在家吗?她跟你一起吗?”
“……忘了告诉你了。”花栖云说,“你关禁闭这阵子,月团子的新工作室成立了,在城北流花街,她应该在那里,工作室挂的牌子叫梦见桥,去吧。”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花栖云道,“你可以带着鲜花去看她了。”
叶让挂了电话,又满大街的找花店。
苗疆这个地方,繁华的夜生活只集中在大型商场,太阳落山后,路边的小花店也差不多打烊了。
叶让为了那束花,差点绕城旅游一圈,终于找到了一家他能看到的花店,包了一束百合,打车朝新工作室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