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能跟夏羡宁说的情况对上,洛映白道谢,对面的门又关上了,夏羡宁拿出一张追逐符,在上面加了几笔,将符咒贴在了门上,用手在符咒中间一按,符咒消失,空气中隐隐出现了一条灰色的线。
这种方法只适用于身上沾染了煞气的人,实际上找寻的也不是吕露这个人,而是她身上与房子里如出一辙的煞气。
洛映白道:“现在天都这么黑了,小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出意外,你留在这处理,我去追人。”
夏羡宁道:“你……”
洛映白生怕出事,说完就走,这时候都下了好几层台阶了,听见他的话转身回头:“???”
夏羡宁一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道:“那你小心点。”
洛映白:“???你就为了说这个?”
夏羡宁:“……”
洛映白用力地在自己头发上胡撸了两把:“你不是把什么东西粘我脑袋上了吧。”
夏羡宁咬着牙:“……你快走吧!”
洛映白被他的喜怒无常弄的满头雾水,急匆匆地走了,路过一面玻璃窗的时候还特意迅速照了一下,生怕夏羡宁跟他恶作剧。
而另一头,吕露刚刚从空荡荡的地铁站中走出来,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她约好的滴滴司机正等在地铁站门口。
吕露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觉得脑子都晕了一下。旁边一对男女从她身边走过去,女孩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大概是觉得她孤僻难以接触,于是很快走开了。
但吕露不是一直这样的,她记得自己一年之前明明非常活泼开朗,但自从野外攀岩不下心摔下来之后,昏迷三个月再醒来的她就仿佛开启了第二段人生。
过去经历过的事情依然记得十分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像和现在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跟亲人朋友总是说什么都亲密不起来,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就那样闷闷地堵在心里面,说不出的难受。
所以无论对待什么人,她看上去都显得疏离而冷漠,久而久之,就也没有人愿意跟她来往了。直到前一阵的怪梦和别人描述的唢呐声,才打乱了吕露平淡的生活。
吕露原来是银行的高管,工作稳定,待遇也不错,但是那场事故好像给她留下了后遗症,逻辑思维能力的退化使她不得不辞职去了百货商店,当一个最普通的售货员。
像今天,加班出来已经这么晚了,加班费却也只将将够一个打车钱。吕露走到约好的车前,互相确认了信息之后就坐了上去,也不想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想心事。
旁边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开了一会车,他突然没话找话地说:“妹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
吕露平常连家人都不怎么聊天,更何况是这么一个陌生人,于是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个男人却没有就此闭嘴的意思,继续道:“干正经活可干不了那么晚,你不会是干那个的吧?”
吕露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索性就不搭理他,结果没想到下一刻就感觉有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吕露猛地一睁眼,只见身边的男人正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手摸着她的大腿。
吕露平时就很反感和别人肢体接触,更何况面前这个人相貌畏缩,看一眼就觉得油腻到令人作呕,她当时就一个激灵,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司机的手被她给甩开,却不急不恼,反倒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一边单手开车,一边继续道:“装的还挺正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婊子,怕什么,又不是不给你钱。”
吕露眼看跳车估计是不现实了,更何况这时候周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她就算是冒险跳下去,也很可能立刻就被抓回来,于是强自镇定,说道:“我刚才上车的时候已经把车牌号发给朋友了,过会有人接我,我警告你,要是我没有按时到达地点,他们会报警的。”
她本来以为这番话一说,司机至少也得迟疑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大笑,讥讽道:“车牌号?我连牌子都没挂,你拍的哪门子车牌号?”
他一边说一边再一次把手伸向了吕露胸口的衣服里,吕露就算是再镇定也受不了了,立刻挣扎起来。
更可怕的是,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她只感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很快连反抗都反抗不动了。
然而就在这时,路边忽然一下子冒出来一个人,直冲着车前就扑了上来。
这一下变故来的突然,那个司机仗着马路上几乎没别的车,本来就单手把着方向盘,这时大惊失色,连忙踩下刹车,但还是晚了,车前的人竟然被他撞的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