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西耸了耸肩:“根据我们所知的魂戒的资料,我觉得有可能的。小松一直在喊着要超越那个——秦什么皇帝,要让自己长生不老。还说高桥是个只会投机取巧的贱人,在专业方面根本不如他什么什么的。看那副模样,我觉得很符合魂戒‘唤起人内心邪恶欲望’的描述。”
“所以现在就清楚了?”吴战山握紧了拳头,“这个无名者并没有死,而是先泄漏计划,又抢在我们前面取走了资料,又带走了孟菲!这个研究所,说不定就是他——”
“吴会长!”唐骥突然打断了他,“你可以说他利用我们端掉了研究所,但他跟研究所肯定不是一伙的,否则他完全可以把我和吴鹏这一队人杀掉,然后从容转移,用不着让我们端掉了厂区,他自己再拿走资料。同时,这并不能解决张衡的问题!”
吴战山做了个深呼吸:“好,这里是你说得对,张衡的嫌疑无法洗清。但老韩——”
“如果他要杀老韩,为什么不用魂戒?老韩认识他,警惕性会降低,用魂戒控制更方便。”唐骥环视四周,“我现在不是要替顾颐辩解,他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就是无名者弗朗西斯。但是,不能就因为这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可能会错过很多东西。”
“首先,顾颐与研究所的人无关,所以,研究所是一股独立的势力。”唐骥说着,随手抓过一个白瓷杯子摆到桌上,“但是,谁给他们提供了异种来源?这个我们还需要去查。”再拿一个蓝色玻璃杯,跟这个杯子放在一起。
沈静言补充道:“我们审问了一下高桥那一队人,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但是能够证明,的确有人在给他们提供异种。”
“第二。”唐骥又拿过一个白瓷杯子,“我说一件关于我的事,就是我在把冰蓝送回总部跟U9对比成份的时候,发生了车祸。鉴于我在美国也曾经发现过类似的药物踪迹,之后就被调到亚洲分会来,那基本可以断定,美国那边也有类似研究所的组织。如果不是我多心的话,那么之前在美国所出的任务,也可能是有人意图杀我。”
这下亚洲的猎魔人们都有些吃惊,连吴战山也顾不得别的,忙问:“会不会跟亚洲这边是一伙的,怕你把那边的掀出来,要杀你灭口?”
“这个还不能确定。”唐骥把这个杯子摆到第一个白瓷杯附近,“但它们之间很可能是有联系的,我们可以再查。”
现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连戴维都没出声。席勒望着唐骥坚毅的侧脸,微微笑了笑,用只有康德能听得见的声音低低地说:“到底是长大了……”
唐骥随手从果盘里抓了个苹果再摆到桌子中间:“现在我们假设,是顾颐取走了那部分资料,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沈静言想了想:“研究杂交种?或者是不想我们知道杂交种的事?”
唐骥点点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他带走孟菲就是合理的,因为孟菲怀的胎儿就是杂交种。但现在的问题是,带走孟菲的,是他吗?”
沈静言想了想:“可能不是他。但也可能是他的同伙。也有可能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他,所以用了不同的方法。”
“那现在就有两种可能了。”唐骥并不反驳沈静言,“如果不是顾颐,那就又有一批人,他们是异种,并且知道孟菲的住处。”他再放了个杯子在较远的地方,“因为研究所只逃跑了一个高桥,所以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研究所的。”
桑琳突然问:“那如果是顾颐呢?”
“那就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要研究杂交种,他必须有自己的研究团队,这将会是又一股势力。而如果仅仅是不想我们知道杂交种的事,那最简单的方法其实是等着我们带孟菲去打胎,因为我们是绝对不可能让孟菲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唐骥环视四周,“大家说对吗?”
“当然。”吴战山闷声说,“不说别的,孟菲自己也不肯的,我们又不是没人性的研究所!”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顾颐要研究杂交种。”唐骥缓缓地说,“一个住地下室,到处打工的吸血鬼,想要研究杂交种?如果他要研究,为什么不干脆就跟研究所合伙呢?”
桑琳突然抬头盯着他:“所以你是说,这些事跟顾颐都没有关系?”
唐骥垂了垂眼睛,但随即回视桑琳:“基本可以确定顾颐就是无名者,也基本可以确定他杀死了你的外祖父,但是这不代表这次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我们可以通缉无名者,但是我们不能忽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