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齐梡做了挡箭牌,却不领情人家的功劳,趁着齐梡巴巴儿地叫着“姑姑”天真无邪地往明珠的方向爬的时候,偷偷儿掐了一下二皇孙圆滚滚的小屁股。
屁股一疼,年纪还小的皇孙哪里知道肮脏的大人们的坏心眼儿,捂着小屁股扭头,疑惑地看着面色不动的叔父。
“坐好,”叔父很有威严地说道。
“哼!”明珠见幼崽儿终于被叼走了,觉得仆人很贴心,仰着头哼哼了一声,目光落在正诧异看着自己的女眷们的身上,小脸儿抽搐了一下,扭头。
“我就说,装贤良淑德,还不如真性情。”明珠装不下去了,三公主笑得不行,蹭了蹭明珠低声笑道。
“哼!”湘怡县主拒绝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三公主说话。
“好了,你们两个小丫头,总是有许多的笑话儿。”二公主缩在边儿上横不起来了,皇后也不会刻意关照二公主,见明珠与三公主你来我往感情很好,目光也慈爱起来。
她含笑看了两个女孩儿一会儿,又去看齐凉,就见他已经将齐梡提在了半空,小皇孙四爪悬空还咯咯之笑,纵容地笑了笑便侧身与温情地看着她的皇帝感激说道,“多谢陛下,今日,我很欢喜。”她举起酒杯,对皇帝示意,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喜欢就好。”皇帝温柔地看着因喝了酒面上有些红润的皇后。
这些日子他与皇后回忆惋惜,才愕然发现,自己与皇后原来已经携手走过了这么多的道路。
登基争夺大位时的疑虑忧心不安,登基之后的相伴,都只有这个女人,从头到尾,与他一同风风雨雨地走过来。
繁花虽好,可只是叫他一时觉得惊艳,惊艳过后,他还是想要回到叫他温情的女子的身边。
“若皇后喜欢,往后咱们年年都办。”皇帝握着皇后的手柔声说道。
帝后情深,这可是好事儿啊,底下已经没口子地称颂了起来。
皇后温柔地笑了笑。
“母亲寿辰,儿臣也与太子妃祝母后岁岁如今朝。”太子见皇帝与皇后腻歪完了,急忙在一旁笑着说道。
皇后目光漠然地扫过因没有叫太子提及,因此已经有些伤心要落泪的婉妃,只无声与太子颔首,喝了一杯酒。又与下头祝贺自己的女眷们微笑,共饮一杯,这才叫个人随意。
明珠百无聊赖地看着不远处的戏台上,已经开始唱咿咿呀呀听不懂的戏了,托着小下巴哼唧了一声。
“听说你要舞剑给母后做贺寿的寿礼?”三公主很喜欢明珠的天马行空,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彩衣娱亲的意思?你倒是难得,我是不如你的。”
皇后什么没有呢?缺的那只是真心罢了。
三公主给皇后亲手绣了一个荷包,努力看起来精致一些。她见明珠单薄的样子,便低声说道,“别累着了,母后就心疼了。”又问明珠何时给皇后舞剑,听说是宴席散了回头给皇后看,便抚掌笑道,“我竟不知,你还会舞剑呢。”
上辈子湘怡县主叫剑修追杀了一辈子,什么招数没见过,舞剑算个屁啊!
明珠想到那时的心酸,顿时哼唧了一声。
今日这样热闹,小蛇都被委委屈屈安放在了家中,湘怡县主就很寂寞如雪。
“珠珠不会累着。”齐凉觉得明珠不比别人差什么,冷着脸缓缓地说道。
“唱得真难听。”明珠自己听不懂,就对叫旁人如痴如醉的戏本子报以恶毒的评价。
三公主都要笑死了,指着明珠笑着说道,“这可是有名儿的戏本子,乃是旧朝真事儿,说是有一位武将早年落魄,却叫一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中要嫁给他。只是他穷困没钱,那家看不上他立意不许,那小姐与父亲堂前三击掌从此断绝,下嫁给他。他往军中去博功名,这小姐就苦守贫困的家中十几年,待这武将功成名就回来,将她接回家中夫妻团聚,皆大欢喜的故事。”
正想给明珠说一说这没意思的戏本子的齐凉,叫三公主抢了自己的活儿,顿时哼了一声。
“眼下,就是最后那武将迎接她,夫妻聚首恩爱时了。”三公主点着远处抱头痛哭的唱戏的,与明住所说道。
明珠可算是看明白些,却皱了皱眉,指着那武将身后一个也跟着一起哭的女角儿,与三公主问道,“那是谁?”
“那武将在边关娶了的妻子,听说了这小姐之事,感动得不轻,愿意娥皇女英。”三公主没有想到明珠问的是这个,愣了一下嘴角抽搐地低声说道,“是有些狗屁不通,不过你知道的,所谓戏本子,本就是狗血淋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