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偏心他,方才这样觉得,不然哪里比得过他的几个哥哥呢?”德妃只谦逊地说了。
皇后却只含笑听着,见五公主扒着德妃,一双眼睛却频频地往阿元处看,只笑着说道,“喜欢堂妹么?”这样不需要勾心斗角的相处,也叫皇后更自在。
“喜欢!”五公主毫不犹豫地说道,“小五以后,要给妹妹做一辈子的姐姐,不叫别人欺负她!”说完,只与阿元两个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你们以后,也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皇后的目光温柔如水,只将一旁羞怯的三公主与四公主也拉在自己的面前,温声道,“能生在皇家做姐妹,是你们之间的缘法,出嫁在外头,宫里或许消息不通,可是你们却要记得,今生为姐妹,便要守望互助,帮衬自己的姐妹,不要叫这缘分断绝,彼此扶持,才能在京中更加稳固。”她的目光落在四公主的脸上,含笑道,“你的公主府,我做主建在了理国公府的对面,虽是公主,却是小辈,与长辈的请安,却不可骄狂不往。”
理国公府的太夫人可不是吃素的,四公主若是真想充公主的款儿,只怕当头就得是一棒。
然而见四公主明媚没有忧愁的笑脸,皇后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怜惜。
都以为这话,她是为了叫四公主日后能帮扶不如她的三公主方才这样说,可是皇后自己却知道,这些,却多是为了四公主。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四公主嫁入高门,给太后的长姐做长孙媳妇,固然风光。可是这样的人家儿,哪里是那样好讨生活的呢?虽说理国公府并无失礼不规矩的地方,可是就是按着这规矩,四公主的驸马身边,也已经有两个长辈赐下的经年的通房。虽不叫有孕,可是杵在那里,哪里会不碍眼呢?倒是三公主的驸马因闭门苦读,还未有屋里人,这一来一去,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哪个更舒心些。
亏了先朝的时候,便免去了驸马试婚之事,不然皇后还真觉得作为公主,也没有什么趣味了。
到底太后在,皇后只教导了几句,见三公主与四公主相视一笑,目中都带着姐妹之情,心里松缓些,这才使宫人去传驸马与四皇子,自己便与太后回禀些宫务,阿元见她不知何时起,竟不再套那些闪亮尊贵,却十分尖锐的指套了,心里很厚脸皮地将皇后的这一转变,归到了是因为疼惜她,恐伤了她上面,这才扭着自己的小肥爪,在太后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皇后的手,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快乐的笑容来。
“这孩子竟这样亲近你。”太后见阿元扭着小身子自己高兴得咯咯叫,只与皇后道,“你对她的善意,这孩子自然能感觉到的。”见德妃只面带微笑听着,并不随意cha话,也知道她的秉性,因此不欲冷落她,和声说了几句,见德妃一脸恭敬地回了,便对圣人宫中,有这样的皇后与妃子愈发满意,此时只冷笑道,“哀家只说天热不要来请安,便真的不来,可见在一些人的心中,哀家不过如此。”
皇后知道太后这是在挑徐妃的毛病,旁人不过是连带,只不敢多说,只含糊地说道,“大抵是病了。”
“所以,才大半夜的将皇帝从你的宫里哭出来,忙不迭地去见她?”说起来太后就有气。皇后当年在圣人储位不稳的时候,是与圣人共患难的情分,况性情温和开阔,太后自然是喜欢的,昨夜里知道徐妃称病,还敢使宫女去皇后的宫里请圣人过去,只怒道,“还知不知道规矩了?皇后的寝宫,也是她一个妃子能冲撞的?”见皇后只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便叹息道,“这么个妖精,手段这么花样百出,我看着不喜欢,今年选秀,也要好好儿地挑挑,别叫宫里再有这样的人。”
“八公主确实病得不轻,”皇后只低声说道,“臣妾今儿也去看过了,小小的婴孩儿,浑身发烫,哭得什么似的,也难怪徐妃心里紧张些。”
“况,”皇后只和声道,“圣人并未委屈我,昨夜里去见了一回八公主,便回了臣妾处安置,并没有留宿徐妃宫中。”也就是因为这,徐妃看她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显然没想到比起给她脸面,圣人更在乎,更维护的是皇后的面子,因此本就得了圣人这样的偏爱的皇后,也懒得与一个小小的妃子计较。
她身为皇后,膝下两位嫡子,只要不行事踏错,自然可以安安稳稳,为何要自降身份,与一个妃子争斗呢?
只今年选秀,选几个年轻美貌的新人,与徐妃闹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