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东引,不叫诚王吃挂罗,那就只能委屈顺王殿下了,谁叫御史来得这么巧,只见着顺王他表弟了呢?
想到当日顺王还敢对阿元冷言冷语,阿容的目中便暗了暗,之后,便更温柔地给扒在自己身边的阿元剥松子儿瓜子儿,将这些拢在一起喂给大爷一样张着嘴等待投喂的公主殿下,阿容满意地看着这熊孩子满身的小肥ròu儿,便微笑起来,实在觉得自己蹲守不易,一边给阿元顺毛,一边喂食更多的好吃的,含笑道,“慢点儿吃。”
阿元幸福得不行,哪里知道坏阿容的险恶用心,将这些好吃的吧嗒吧嗒都吃了,再次张嘴。
这两个都觉得快活之时,却有人看不过眼儿了。
肃王今日进宫,正巧见着这么一幕,眼见闺女都胖成球儿,这湛家小子还继续喂呢,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只用威胁的表情瞪了阿容一眼,之后再一看,嘿!这小子竟还委屈上了,秀致的面庞此时竟带上了淡淡的不安,正有些诧异,却见着另一头,太后正扶着宫女过来,一眼瞄见阿容的愁色,老太太不干了,顿时指着冤枉的肃王道,“做什么惊着阿容!”
肃王冤枉的不行,竟有百口莫辩之感,况有觉得阿容这小子竟然能使太后向着他,实在奸猾。
阿容也惊了。他摆出这样子,是给阿元看,妄图叫公主殿下生出些对他的关心的,哪里知道竟叫太后也看见骂了肃王,急忙起身笑道,“叫太后娘娘担心,不过是想到了些外头的事儿,并不与王爷相干的。”
“阿容别怕他。”太后便挥了挥手,很有气势地说道,“哀家养的儿子,哀家自己个儿还不知道?这是瞅见你与阿元好,心里冒酸水儿。”见肃王苦笑,她便冷哼道,“只知道欺负你闺女,你可曾想过,当年,你母后可这样约束过你?”
“这不一样。”肃王讪讪地说完,见太后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急忙将身后的一名老头儿让出来,含笑说道,“这是江南的程名医,医术高明,当年,阿卿的病就是叫程老看好的。”见太后点头,他便赔笑道,“母后的身子,我与皇兄都担心不是?正好程老这次又进京,因此儿臣请了程老入宫,也是给母后看看。”果然见太后满意地点头,这才吐出了一口气来。
年纪大了,还有什么比儿孙孝顺更叫老太欢喜的呢?
太后对着那程名医微微颔首,却不急着看着,只赐座,又问肃王道,“阿卿今年,如何了?”
“身子好了许多,只是到底从前不康健,我与王妃也不敢叫他累着。”肃王叹气,似乎不经意地说道,“况阿卿性情恬淡,也不喜入朝,如今在王府做个闲散宗室,倒也自在。”
“如此,便叫他莫伤着身。”太后知道这肃王是告诉自己凤卿不会涉足朝纲,这心头的事儿去了,便觉得对这孩子有些怜惜,与肃王说道,“这是你的长子。”她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你还是好好儿地照料。他的王府,就在你的隔壁?”见肃王点头,太后便敛目道,“这样很好,你们有父子之缘,这本是不易,日后,莫要叫这情分没了。”
肃王躬身应了,这才含笑继续道,“他两个皇兄都要大婚,儿臣想着,完了是不是就叫阿卿成婚?”
“哀家记得,他的那个未婚妻子,是蒋家的姑娘?”太后想了想,便笑道,“那可是个绝色的美人,人瞧着也安静,很叫人喜欢。”想到了这个,她便转头与一旁的宫女说道,“去收拾几件首饰摆件儿出来,赏给齐家蒋家,还有那个……”她迟疑道。
“太常寺少卿王家。”肃王截口道。
“瞧哀家这记性,也是老了。”太后便笑道,“这三家的姑娘,都赏一份儿下去,哀家的孙媳妇儿,也该尊贵起来。”之后,却又命人拾掇出更贵重的一份,指名给了太子妃,这才算完。
肃王含笑看着太后折腾老了一圈儿,这才拱手笑道,“母后,还是请名医看看?”见太后应允,这才请那位阿元也见过的老头儿过来,一脸郑重地给太后把脉,这程静便颔首道,“娘娘的身子硬朗,素日也保养得益,并无不好。”见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他便继续说道,“素日里也要心平气和,小老儿再留几个药膳食补的方子,平日吃上,也无需再进补药,只要常吃,便能叫身子骨康健。”
阿元偷偷地在阿容的帮助下,往嘴里抿小瓜子,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