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千万别。”向斌急得站起身来,冲王妃一直摆手,脸稍稍有点失态,“孩儿自会为你找一位兰心慧根的媳妇,也会为你生下俊俊的孙子,但一定不是这位公主。”
知子莫若母,向王妃的眼中写满了放心,向斌一向有超乎年龄的沉稳,从小到大不曾让人cao过心。他这样讲,必是心中藏了谁,她怜爱地看着自已的儿子,真是窝心呀!只是不知是哪户闺阁千金让他动心了,他可是个很能冷情的人。向王妃很是好奇。“嗯,那为娘就不cao心了,你可不能让我等很久呀!时候也不早了,带贝儿出宫去吧,玩得差不多就送她回宫。”
向斌悄悄松了口气,冲母亲行礼道别,门外向似贝早已一脸不耐烦。
两顶轿子徐徐出了宫。
向斌一身便服坐在花厅靠窗的位子上,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他如和煦春阳般的微笑,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似乎所有的缺点都得到包容,所有的罪恶得到宽恕。刚刚因为身着朝服,不方便去寻梦坊,他便让向荣送贝儿过去。因着他的面子,慕云一定会好好招待贝儿的,自已则先回府,稍会再去接她们。没想到,一到王府,发现早已有人守候多时了。
卫识文儒雅地啜着茶,一把折扇展开,合上,似掩盖住心内的急躁;冷如天则一脸期待地在厅内来来回回走个不停;齐颐飞尽管沉默地坐着,但那股心神不宁和紧张让旁人都觉着喘不过气来。自柳园一别,“京城四少”今日到是全到底了。
齐颐飞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来,一向平静的双眼,如今却显得有些烦躁不安。他俊美的脸庞转向四周打量的视线。他故作镇定地站起身,其实他真的不习惯让自已心中的痛与人分享,一直以来,再苦再难的事,他都相信自已有能力解决,但今日真的不同,他无力又无助。
“今天,在解开大家的疑问前,我想先讲个故事。”
“老天,你可真会吊人胃口。”冷如天不满地嚷嚷着,在瞄到卫识文责备的眼神时,忙噤了口,乖乖地在一边坐下聆听。
齐颐飞整理了一下思绪,克制住内心的烦忧,幽幽地看向窗外。
“十年前,不,确切地讲应是十一年前,我在好友家闲玩,遇到好友的妹妹,她年方六岁,身形婀娜,发乌黑如缎,柳眉人鬓,双眸澄似秋水,可贵的是她聪慧过人。那一刻,我突然生出一种惧意,怕她被别人看到,怕她被别人抢走。于是,我不顾她的年幼,与她定下婚约,约定十年后的同一日,娶她为妻。可是,可是,”齐颐飞说到这,有点哽咽,但他很快便控制住了,“在她十一岁时,我出海经商,在异域,是寂寞也是冲动,我疯狂地迷上了林羽儿,不顾一切地带她回家。家父羞于我的行为,无脸与她家人相见。等我回来时,才知道她家遭遇变故,早已搬离京城。那时的我有点内疚却又有点庆幸,我把所有的情感全放在林羽儿的身上,后来的事你们早已清楚。”
“齐兄,你怎么做出这等混事,和人家有婚约,你还始乱终弃。这是什么和什么呀。”冷如天拿出路见不平的感慨来,“为林羽儿那种女人值得吗?对了,说这些与你想讲的事有关系吗?”
向斌没有再看齐颐飞,一道浓眉不自觉拧成一条线,心内有股隐隐的不安让他觉得慌乱,他不很喜欢这个故事。
齐颐飞平静了一下心情,苦笑笑,“说来好巧,就在十年约满时,我偶然与一个人相遇,他的容貌与十年前的小女孩很相似,而且他的家人也是小女孩的家人,他还对我满腔敌意,我不知不觉为他吸引,我试探,我追问,因为他是个男子,我不敢去确定什么。直到有如天看到了换下男装的她,我终于知道是她。”
“你,你……”冷如天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指着齐颐飞,“你说的是柳慕云。”
“咣铛”一声,向斌手中的茶碗滑到了地上,茶水四溅。他笑说:“不留神,不留神,颐飞你继续。”
齐颐飞黯然点点头,“是,是柳慕云公子,也是莫雨儿小姐。柳是她妈妈的娘家姓,慕来自于她自已的姓氏,而云应是取自她敬爱的兄长名。”
“好个意义深长的名啊!”卫识文摇摇手中的折扇,心内对柳慕云更是高看了一份。可是颐飞,你现今想如何呢?重续前缘?”
齐颐飞转向向斌,深深作辑,向斌讶异地站起,“这是为何,颐飞?”
“向兄,慕云对你最是敬重,你讲的话他一定会听。请她,她给我一次悔改的机会,我必用我全部的身心去疼她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