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炎笑了,摸了摸她的头。“我又没说现在,我们的婚事至少要到年后。”
蓝梦姗长吁了一口气。满掌的冷汗,才知自己刚才有多紧张。
冷炎一双寒目将她细微的神情尽纳眼底。
“梦姗,文轩是我的好友,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点小过节,我希望你不要与他闹得太僵,为了我,对他礼貌点好吗?”
“谁说我和他闹的,是项荣吗?”蓝梦姗闻言。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是他先发制人,不是讽刺我,就是嘲笑我。”他还要走了她心爱的书,真是小气。想不到,项荣还是个长舌妇。蓝梦姗越发意识到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不然这种芝麻小事,有什么值得好提的。
“都说文人相轻,看来真不假。”冷炎撇开目光,平静道。“幸好,你们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不然还得给你们找一个专门灭火的人呢!”
蓝梦姗没有笑,只感到冷炎的口气很疏离、有一些指责她的不懂事似的。
“冷大哥,我觉得你象变了个人。”她很不客气地直言不讳。
冷炎一震,“是不是怪我最近陪你不多还是不够关心你?朝中事务繁杂,我……
“不是的……”蓝梦姗正要说,项荣从外面走了进来,
目不斜视地走向冷炎,眼神灼热而狂野,象看到火光的飞蛾一般的兴奋。
蓝梦姗暗暗吃惊,男人婆也会有这么热情的一面?
“梦姗,时间不早,回去歇息,不要多想。”冷炎站起身。尽量放柔了嗓音。
蓝梦姗浅浅施了个礼,直到她出了门,项荣都没看她一眼。
贺文轩说,项荣在冷炎的心目中的位置是没人可比的,她走着,突然想起白天的事,这话有没什么深意?
难道项荣不单单是冷炎的侍卫,还是他的侍妾?
蓝梦姗噗地一声笑了,她打死也不相信的。
那贺文轩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她才不要去问他,有机会,悄俏向宋瑾打听好了。
次日,夫子庙逢集。摊贩比昨天还要多。
街上行人根本不是在走。而是在挪。
蓝梦姗和项荣走进一家成衣铺,掌柜的正在出秋裙,屋子里激动的女客们挤得满满的。
蓝梦姗瞟了眼后面的更衣间,随手拿起一件,在身上比画着,“项侍卫,你瞧着这件如何?”
项荣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
蓝梦姗不介意地一笑。俏皮地吐吐舌头,“这样子看不出,我进去试穿下,你要一起进来吗?”
“动作快点。”项荣一脸不耐烦,陪女人逛街,简直是种酷刑,她没有动弹。
蓝梦姗扮了个鬼脸。由店中的丫头领进更衣间。
项荣过一会,扭下头,更衣间里出来一位胖胖的中年女子,乐得脸上开了花似的,喜不迭地摸着新衣。状似很满意。
她又转过身,耳朵竖起。听到脚步声,又扭过头,这次出来的是位娇艳的少妇,一身红装衬出一团喜气。
她龇下牙,脸板起来。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女人,要是讨厌又麻烦,穿个衣服都拖那么久。
脚步声又响起。她扭过头。店中的丫头抱着几件试穿的新衣走了出来。
项荣突地瞪大。一个窜跃。奔到更衣室前,一推开门,里面不见一个人影。
“那个白净净的小丫头呢?”她颤声问店中的丫环。
丫环眨眨眼,“早走了呀,她说不喜欢衣服的颜色。”
“怎么可能。我一直站在这外面呢?”
“哦,她从后门走的。”
丫环话音刚落。项荣一个劲步跑进更衣室,果然,后面有扇小门,打开,正对着夫子庙的后街。
她的脸刷地一下白,“妈的……”她低咒一句,拔脚就冲了出去。
第40章
蓝梦姗迷路了。
她记得成衣铺不远处就是夫子庙,怎么换了个门出去。连个庙的影子都没有呢?眼前也是一条街,只不过窄了点,店铺小了些,买的都像是些蔬菜、瓜果。来往的行人不是穿衣戴金。而是些身着布衣、肩挑箩筐的农人。哦,这里看来是一个农贸市场。
“小姑娘,要点杏仁吗?”坐在台阶上抽旱烟的大叔笑咪咪地向东张西望的蓝梦姗招招手。
蓝梦姗脸一红。摇摇手,蹲下身。
“大叔,请问你知到往夫子庙怎么走吗?”
“住前走,看到一家酱铺就拐弯,继续住前,然后就是万福戏楼了,戏楼的大门斜对面就是夫子庙,不远。那庙里来姻缘很灵的。”卖杏仁的大叔热心地比划着。蓝梦姗害羞地道过谢,按照大叔的指点找到了酱铺,招了弯,发现是条笔直的巷子。巷子口挤满了一群女人。哥哥踮着脚,脖子伸得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