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丹枫,是蓝家的长女,从小就被爹娘疼惜的,如养在温室中的花,哪里面对过这样的打击。坏消息传来时,她还在枫园里绣着鸳鸯枕呢,娘亲说她与子樵的婚事可能要提前。
谁曾想,结局却是子樵的不告而别,还有周晶的私奔。
她先是呆呆地坐着,觉得这不可能是真的。当她看到下人们射来一道道同情的视线,她的泪下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她不吃不喝,不睡不动,只是哭,直到把自己哭到晕厥,她才平静了下来。
蓝夫人则是担心兴师动众地设了花台,女儿当着一镇的人面把绣球抛给了江子樵,现在江子樵什么也不说的走了,还不让全镇的人笑掉大牙,以后她哪敢出去见人呀。她愁得日夜不得安宁,对着蓝员外唠叨来唠叨去,蓝员外嫌烦的把自己关在帐房中,这才落得耳根清净。
蓝夫人无奈,只得来到枫园,把满腔忧虑对着昏睡的大女儿倾诉,边说还边抹泪,似乎这家里最委屈的人便是她了。
蓝梦姗走进枫园,瞧着病榻上姐姐哭肿的小脸、娘亲语无伦次的无助,怒火冲烧,心已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是为姐姐担心,一半是对贺文轩的憎恨。
好不容易把娘亲劝回了房,她在姐姐的榻前坐下。
“三妹。”蓝丹枫幽幽地睁开眼,新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傻瓜姐姐,这其实不是件坏事。你现在算是真正认识了江子樵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切都还不晚,你们还没结婚。一个没有主见、朝三暮四、没有责任心的懦夫,不值得得到你的深受。大姐,身份百倍的活着,以后你还会遇到珍爱你的人的。”蓝梦姗心疼地抱起姐姐,暗暗发誓,这次的羞rǔ,她一定一定要变本加厉地赎回来。
蓝丹枫哭泣稍止,神色仍郁郁的,低着头默默出神,“我……只是觉得让爹娘因为我而蒙羞,心里面很酸很酸的。但愿过几天,娘亲能看开一点。我没什么的,我……会努力把他忘掉,生活又会回到从前那样。”
最后一次见子樵,就在枫园中,他温柔地亲吻她,抓着她的手,说怕她多想,一大早就追过来解释。这才隔了一天,一切已成过往了。
他的话有几句是真心?
蓝丹枫悲痛地闭上眼。
梦姗看着姐姐,很是惊愕,柔弱的姐姐能这么坚强吗?
“你不相信姐姐?”丹枫苦涩地一笑,绞着沾着泪的手帕,“这件事只能怪我自己,子樵那么俊美出众,又才华横溢,是我自己想入非非,我哪里配得上他,幸好这事只是伤害了我自己,没有伤害到别人。”
“这话不对,我们又没逼他娶你,他可以直说对你没有感觉,可他先前不是这样的,他对姐姐明明很在意,这算什么,图一时新鲜吗?对,姐姐是和他不相配,他只配和周晶那样不懂羞耻的女子凑成对。姐姐,我不会原谅他的,永远不。”
梦姗的怒火让蓝丹枫吃惊地睁大红肿的眼,“三妹,别让我的事困扰你了,你不能气,伤着了心怎么办?”她反过来安慰妹妹。
“姐姐,你千万要振作起来,为这样的男人心碎,何苦呢?”
我也不想,可是怎能不心痛呢?蓝丹枫在心里暗暗叹息,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了子樵。
“三妹,你去看看爹爹吧,我再躺一会。”怕妹妹担心,蓝丹枫故作轻快的语气说道。“过两天,我想去白云观陪祖母,也算散个心!”
不用说,她现在一定成了龙江镇街头巷尾的笑料了。远离绯闻的漩涡,算她无用躲避也好,她只想有个安静之处,好好地疗心伤。
在龙江镇里、府里,她会听到子樵的名字,她也仿佛看到子樵的身影,不走,她会陷在这自怜的幽怨里发疯的。
“我明白,你等我两天,我和你一同回道观。”就在这一瞬间,蓝梦姗拿定了一个主意,清丽的面容一派凝重。
帐房的门关得严严的,府里面也没往昔的生气。秋天,本身就是个萧瑟的季节,至身于其中,不由得心底就浮出一丝凄凉。
“爹爹,我可以进去吗?”蓝梦姗轻叩着门。
门应声从里开了,蓝梦姗轻抽一品凉气,也许以为丹枫的打击是最重的,才两天,爹爹两鬓象染了一缕银霜,眼窝深陷。
“爹爹!”蓝梦姗轻轻走上前,扑进蓝员外的怀里,“大姐那么美,性情那么乖巧,一定会嫁个比江子樵好上百倍的男子,你不要难过。”
“姗儿,丹枫这婚事,爹爹并不意外。若是江班心真心爱丹枫,想一生一世不分离,他就不会这样子了,事实证明,他不是,这是件值得庆贺的事。”蓝员外拉着女儿坐下,抚摸着梦姗的发丝,眼中的情绪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