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上不怪罪,心里面一点怪罪得很,女儿家都有些小心思,七拐八拐的,复杂着呢?”江子樵慢慢地抽着手,让她一点一点地靠近,十指突地摸上她的脸。
她讶异,指腹摸到她的唇角,她心头一跳,见他毫不犹豫地倾身过来。
她一惊,不由地张开嘴,他轻笑,温热的舌畅通无阻地直入她的檀口之间,鼻间立时尽是他的气味,连唇舌之间也染上他的气息,微微发着疼痛。这么放肆的唇舌纠缠,她连想都没有想过。不由地心慌气短,身子软绵绵地倒进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搂住,“丹枫,怎么办,我现在一时片刻都离不开你了,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
“真的……吗?”她回不过神,直觉追寻他的气息而去,踮脚加重了需求。
一个绵软悠长的深吻,直到她无法好好呼吸,他才不舍地放开她。
真是个娇美到不可芳物的女子,深谷幽兰,江子樵怜惜地细吻着她的脸颊,“当然是真的,心动假不了的。”
“我……也好想你,你每晚都会在我梦里。”蓝丹枫羞答答地说道。
“什么样的梦?在梦里,我是恶人还是君子?”他打趣地抬起她秀丽的下巴。
“讨厌啦!”蓝丹枫娇嗔地扭着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
他偏不依,抱得更紧。
“江班主,老爷请你去帐房一趟。”娇白背着身,在园门外说道。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羞死人了,大小姐和江班主,一大早就这么卿卿我我,不怕别人看了长鸡眼吗?
“唉,干吗挑这个时候?”江子樵无奈地松开蓝丹枫的手,“等我一会,我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枫园陪你。”
他想把这份缠绵继续加温,然后到达沸点。
“嗯。”蓝丹枫乖巧地点点头。
“子樵,来,这边坐。”蓝员外打起精神,笑吟吟地指着书案前的椅子。
江子樵恭敬地坐下。
“子樵,听说昨儿的戏很轰动。”
“是的,反响不错,接下来的十场戏,我就不要cao心了。”
“十场戏?”蓝员外的眉心打了个结,“你在龙江镇还会呆几天?”
“还有三天,明天是瓷器集会,西京城的戏园子已经修书来催了。”
“这样啊,”蓝员外沉吟了下,“子樵,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下。你日日和丹枫出双入对的,似乎彼此都有意,我想尽早地帮你们把婚事给办了。”
“婚事?”江子樵一愣。说真的,他很满意现在的状况,有一群女人追着捧着,他心里面又有个特殊的人儿令他心动。如果一结婚,那么追着捧着的女人们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呢?而且他走南闯北的演出,也安不下心。娶个妻子,只是摆设,他一年也陪不了她几天的。当然,在接到蓝丹枫抛来的绣球时,他有想过成亲一事,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没想到会这么快。
“蓝员外,我……只身在外,还没向双亲禀报,若仓促成亲,对丹枫是不公的。”他抬起眼,挑了个安全而又婉转的说法。
“我们蓝家不介意那些事,聘礼方面也不讲究,你觉着真心喜欢丹枫,我看后天是个好日子,你们就在枫园里成亲吧!”
后天?江子樵瞪圆了眼,“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丹枫的,可是成亲是件大事,员外,你能给我几月时间准备下吗?”
“几月太长了。”蓝员外摇摇头,“江班主,你回去考虑下,如果觉得不能接受这事,可以明说,我理解。”
江班主是好,但不是丹枫的唯一选择。如果不能成亲,他就准备把丹枫送走了。
昨晚,他在帐房里,也看到了总管口中的那个鬼,不过,不是青面獠牙,而是一身黑衣,在瓷窑的仓库之中跳来跳去。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他能猜测他们在找什么,那么也就是说,他担忧的事是真的发生了。
都是他不慎做了那几件瓷器惹来的祸。
蓝员外重重叹了口气,一大早,他就写封书信回太原老家,让远房侄子赶快来龙江镇。希望他还来得及安排一切。
江子樵讶异地看着蓝员外,婚姻大事在他口里,怎么象是儿戏一般?
“员外,我会慎重考虑的。”他恭敬地深施一礼,走出帐房。
站在院中,他扭头看看枫园的方向,叹息一声,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蓝员外凭空扔来这一消息,炸得他心乱如麻,这时候,他还是不要见丹枫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