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他轻笑如风,“你们都怎么了,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好啦,新人们都回房去吧,太子你回行宫,我回我的小院。”
贺文轩话间还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志,几个身着禁卫军装束的男子十万火急地跑了进来。
“太子,请速回宫继位,皇上他······昨夜子时已驾崩。”
宋瑾眼前一黑,跌坐在椅中,“太傅,小王该怎么办呢?”他要做皇帝了吗,不会吧,他还什么准备也没做呢,他还想逍遥几年,一切怎么会这样快。
“太子不要紧张,镇定点。”贺文轩冷静地握住他的手,“为恐意外,我们这就回京。所有的事你不要多想,自有内务府的丞相、尚书为你担着,你只要打起精神就行。”
“你呢?”宋瑾惊恐地追问。
贺文轩闭了闭眼,“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宋瑾长吁一口气,这才高声吩咐:“来人,起驾回宫。”
“吾皇万岁万万岁。”来迎接的禁卫军和大臣在蓝荫园外黑压压跪了一排。
贺文轩站在夜色里,仰望着远方,哪颗星星下面是白云观?
皇上驾崩,龙江镇上的所有官员都回西京城奔丧。这是自有瓷器集会后,第一次龙江镇冷清得这么快。
三日后,江家班演出结束,器具一一装上大船,江予樵携新妇跪别蓝员外夫妇,回西京居住。
关于他们演出的剧目,足够龙江镇的居民回味半年。
时序继续,四季更迭,春花,夏雨,秋实,冬雪,一日一日地翻过。
徐慕风打理蓝荫园的生意越发顺手了,他现在成了远近闻名的大瓷商,蓝家的瓷器获新皇特准,允许销往邻近的几个国家。
蓝荫园渐渐地跃居南朝富商的首位。
哦,说起新皇,虽然他在金殿上闹出许多笑话,但总体情形不错,这一切归功于他的首辅贺文轩的相助,还有他新立的皇后————风雨阁书商的女儿,脸圆圆的,见人三分笑,一笑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不是个大美人,可是把新皇吃得死死的。新皇为了她,改去好色的习性,现在简直成了天下第一专情男子。
有了这位俗人皇后监督,新皇勤政爱民,贺首辅才能稍微喘口气,偶尔出京到龙江镇附近的一座道观,与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子下下棋,喝喝茶。
这个偶尔渐渐地发展成每换一季就来一次,白云观的观主一叹,索性为他建了个小院,方便他来时居住,蓝荫园每年捐的银子可不少,这花的是个小钱。
两人的关系一直是西京人乐此不疲的话题,有人说他们是知己,有人说他们是好友,有人说他们是兄妹。
反正君未娶,妾未嫁,一切都皆有可能。
皇后对新皇说:首辅不小了,是否该给他张罗婚事,紫璇小妹都等了他好几年了。
新皇拿出帝王的威仪,严肃地说道:亲爱的皇后,你什么都可以cao心,唯独首辅的婚事你不必过问,随他单身到几时是他贺家的事,与咱们无关。至于紫璇,联另有主张。东朝一直欲与我朝联姻,朕看紫璇有母后的风范,让她去,不负朕所望的。
唉,唉,对于一个痴心人,只有远离才能让她忘却从前,开始新的生活。
皇后捉挟地一笑:皇上,你好象有点偏心哦。
新皇搂抱住皇后:亲爱的皇后,如果有朝一日你见到朕的另一位小妹,只怕你比朕还有偏心!她的心里呀,那结该有多复杂,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还解不开呢?
三年,徐慕风与蓝双荷的儿子都会颠颠地在蓝荫园中撒着欢地跑了,小嘴喊着:外公、外婆,嗓门大得镇头镇尾都听得见。
江予樵也让人从西京城送来口信,说丹枫怀孕二月,不宜远行,今年的新春,只好在西京过了。
蓝夫人一接到口信,急了,“丹枫是第一胎,身边没个照顾,怎么行呀?我不放心,得去西京城看看。”
蓝员外抱着外孙从外面进来,听见了她的自言自语,“你没出过远门,一个人可以吗?”
徐慕风在外面接话,“那就找个人陪同好了,三妹对西京城最熟悉了,就三妹吧!”
“嗯嗯,人家贺首辅来看望她多次,她也该回拜下。”蓝双荷在一边帮腔道。
“可那个固执的丫头肯去吗?”蓝夫人拿不定主张。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蓝员外慢悠悠地说道。
蓝夫人被他们一激,第二天就去了白云观。
真没天理啊,终年吃素,怎么能养出这水样的肌肤呢?双十年华的蓝梦姗比三年前又美了几份,眉宇间宁静清灵、飘逸,不经意的掠过一丝小女人般的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