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说话呢?”宋瑾问着,走了出来,轻抽了口冷气,“炎儿,你怎么可以擅闯东宫?”
“我在外面唤到嗓子沙哑,也没个人应,这东宫的奴才们怕是要好好教训下了,如此下去,太子的安全堪忧。”冷炎一脸正色。
“你刚和谁说话了?”宋瑾不理他的话,询问地看向他。
“是位年轻的公子,裹在狐裘里,没看清楚,他是?”
“哦,小王的侍读,”宋瑾轻描淡写道,“年经轻,没见过什么世面,你没必要认识。”
“那到也是,我今日进宫向皇上禀报事情,顺道来看下太子。现在见了,我该告辞了。哦,太子,许久没见到贺大人了,他出京了吗?”
“小王也不清楚,他现在直接归父皇管,不会事事向小王禀报。”
“是呀,贺大人是朝廷新宠,春风得意中。”冷炎打趣道,又和宋瑾说了几句,这才告辞。
宋瑾看着他走远,回来把一帮太监和宫女吼了一大通,这才进去看蓝梦姗。
蓝梦姗在抖,脸白得没个人色。
“我……我觉着他好像认出我来了。”她惊恐地说道。
“不会的,他没看清你,”宋瑾宽慰道,“如果他认出你,他不会这么自如的。你不知道他阴冷起来,有多可怕。”
蓝梦姗苦涩地倾倾嘴角,太子还是不太了解冷炎。他越是自如,越证明他胸有成竹。
“你放心吧,这里是皇宫。即使他认出你又怎样,难道他敢进宫抓人?最多我们在文轩回来前,不出宫好了。”
蓝梦妃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贺大哥,你快点回来呀!她合走十指,低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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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砌成此恨无重数(一)(VIP)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很小的一个村庄,几间茅糙房,零零落落散在同谷间的一个平畦里,若不是夜晚亮起的微弱灯光,人很难发现这寂静幽深的山中还有人烟。
山里面到是比西京城暖和些,雪融得很快,只在树杈的隐密处,偶尔还能看到一点雪迹,其他地方,满目都是枯黄的糙色和树干,还有冻得干裂的大石。
贺文轩跳下马,揉揉眼角,想看清四周的一切。几天几夜的纵马驰骋,就是一个铁人也会累垮的,何况他这么个文弱书生。但他心里面装着蓝梦姗,但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耳边传来几声狗吠,贺东指着前方的一处亮光,“公了,是那家吗?”
贺文轩眯着眼看过去,摇摇头,“他就一人,不会住那么大的房子,最东头那间一定是。”
那是间独居的小茅屋,连个院落都没有,孤零零的位于村子的最东端。
三人牵着马走过去,门关着,里面传来一两声干咳,贺文轩抬手轻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皮肤苍白、面庞瘦如骷髅的老者走了出来,“你们找谁?”嗓音尖细,眼眸混浊。
“请问你是刘公公吗?”贺文轩拱手施礼。
老者吃了一惊,退后几步,从屋里端出烛台,上上下下看了贺文轩几眼,“进来吧,贺公子。”他淡淡地说道。
贺文轩怔了下,让贺东贺西在外等着,抬脚走了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味,混全着汗尿味的的浊恶空气,他抑制住呕吐的冲动,睢睢看不出原来木质的长椅,放弃坐下来歇息的想法,只站在屋子的中央。
刘公公尖声尖气地一笑,“几年不见,贺公子爱洁的习性还是一点没变。”他自顾坐在桌边,桌上有一壶酒,几碟小茶,显然他刚才正在用晚膳。
贺文轩印象中不记得这位公公,但他也不觉着意外,全西京的人记他一个贺文轩容易,他怎么可能认识全西京人呢!
“我听徐将军说公公出宫之后,便在这里隐居养老,日子过得还算舒适。”贺文轩受不了房间的异味,屏住呼吸说道。
“洒家在此不过是等死罢了,没什么舒适不舒适。贺公子大老远地跑来,有什么需要洒家效劳的?”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刘公公早修炼成个人精。
贺文轩也就不再绕圈,开门见山道:“刘公公,我这次来,是想向你老问一问萧王妃当年出宫的真相,听说你当年是萧王妃宫里的大太监。”
刘公公拿起酒壶,漫不经心地斟满一杯酒,端到嘴边,抿了一口,“贺公子,你这话,是为谁问的?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