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轩疲惫地摇了下头,“具体的不清楚,要见了人才知道。线报神出鬼没的,可能是皇上的防心太重,另外还有其他的官员参与。可我却在这里病倒了,冷兄,你今晚若不走,可以帮下我吗?”
“怎么帮?”他不动声色地问,眼中的情绪非常复杂。这一切未免太顺利了些?
“你带些人去劫瓷器,然后送到客栈,我看看是不是你从前给我看的那种。”
“你确定有瓷器吗?”冷炎的手不自觉攥成了拳。
“确定不确定,都要去看一下,不然没办法向皇上交待。”
“那倒也是。”
“公子,药来了。”贺西端着药碗推门进来,冷炎把椅子挪开,瞧见贺西衣衫上都是雪,脚上的绑腿沾满了泥,随口问道,“这客栈没厨房吗,煎药在露天里?”
贺西一笑,把药碗递给贺东,“今儿客栈里客人多,厨房里忙,我就在外面凑合煎了下。”
说完,他怕碰脏了房间,退了出去。
药有些烫,贺文轩端在手里,嗅着那药味,神情很痛苦地扭曲着,抬眼对上冷炎深究的目光,不自在地耸了耸肩,“没办法,从小最怕的一件事情便是喝药。”
冷炎倾了倾嘴角,算是笑了笑。
慢慢吹凉了药,贺文轩捏着鼻子,一扬脖,喝尽了药。贺东递过了热布巾,他拭了下嘴角,“冷兄,我不能再继续陪你说话了,我的躺下。你今晚也住这客栈吗?”
“不,我替你去把事办下,然后就准备回京。”冷炎起身。
“那好,让贺东和你一道去。”贺文轩身子虚得很,几句话一说,气喘得厉害。
“行,你先休息,等我回来再说。”
贺东上前,又放上了帐幔。
“文轩,”冷炎突然一个抢步,腾手掀起帐幔,刚躺下的贺文轩侧身向里,听到喊声,扭过头来,“关于那瓷器,皇上对你说时,旁边还有谁在场?”
“太子宋瑾。”他回答得很快,不加思索。
“嗯!”冷炎挑挑眉,眼神深不可测,她缓缓放下帐幔,转身步出房间。
刚刚一脸无力昏厥的贺文轩突然瞪大眼,竖起耳朵,听着咯吱咯吱的楼板响起,“王爷慢走。”贺西送行的声音很大。他这才急忙掀开被子,“姗姗,姗姗……”
被子里,蓝梦姗从他怀里抬起头,脸憋得通红,嘴唇却有些发白,一接触到新鲜空气,忙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只着中衣的心窝处剧烈地起伏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对着贺文轩干瞪眼。
贺文轩轻拍着她的后背,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姗姗?”他的眼睛东躲西闪,从他这个方位,可以清晰地看出少女胸前的浑圆,嗅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
呼,呼,蓝梦姗喘气、喘气,许久才缓过神来,出口的第一句就是,“这……太假了,破……破绽好多,他不会信的。”
贺文轩笑了,扶她坐起,自己小心地与她隔开一些距离。
他饱读诗书,君子非礼勿视,仿佛就是为了考研这一刻的。
可惜他不算真君子,平生第一次,佳人在怀,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岁,他怎能坐怀不乱?幸好情形紧张,他没办法分心胡思乱想。但这一刻,两人同卧一c黄,帐幔拉严,密实的小空间里,彼此间,呼吸可闻,心跳的频率极其相似,气氛陡得变得暧昧几分,他害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做出什么事来。
“他会信的,因为他疑心病重,如果我存心骗他。会把谎话说得无隙可趁,现在这样随口说说,好似漏洞百出,他反倒会当成真的。何况此时他已经心神紊乱,没办法保持太清明的意识。”指尖掐到掌心生疼生疼,他才能保持一丝理智。
“那你哪来的瓷器应付他呢?”蓝梦姗按住急跳的心口。
“我有……”
贺文轩正欲接话,楼梯上又响起脚步声。
蓝梦姗瞪大了眼,掀起被子,吱地一声钻了进去,没注意的,扑在了他身上。
贺文轩紧紧地咬住唇瓣,浑身都僵硬了。老天,他真的要疯了,她竟然趴在他的小腹上,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起着难以启齿的变化,他掩饰不住,他躲闪不了。
被中的蓝梦姗也是惊得呼吸都停止了,可是她还不敢动,黑暗之中,感觉到男子与女子何等的迥异,她窘迫得想咬舌自尽。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度秒如年。
“少爷,一切都已安排好。”上来的人是贺西,立在帐外。“四更时分,驿站西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