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书榆现在觉得秦承释就是因为好事被扰才这样针对自己的,她自己心中本就有气,被秦承释这样一说也是压不住火儿了:“皇上金口玉言,高兴时便说臣妾还是少些规矩的好是个宝;不自在的时候便成了不懂规矩的野人。臣妾幼时生母病故,又有心口疼的毛病,本就少与人接触,成日呆在自己宫中自然不通世故,皇上不也是早就知道的,如何现在还要反问臣妾?再说臣妾原也不是能入皇上眼的,而是要给平庆王爷续弦的,臣妾不过是皇上手中一枚小小棋子,是生是死、是富是贫还不是皇上一句话便能定夺的,皇上何苦还要讥讽!”
秦承释在听到棋子这两个字的时候皱了下眉,想了想才说:“你是指白鸿信儿子与秋荷之事?你若是为这个生气就大可不必,朕不是针对你,而是你身为平庆王太妃朕不能不有所防备,不说与你知道也是为你的安危着想。不过白鸿信已经与朕说过了太妃机智过人,虽察觉赵家事有蹊跷却并不与之为伍,朕很是欣慰也深知太妃的难处,不过太妃若是在这件事上与朕计较却是没意思了。”
看来白广清回去之后还是将大概的情况说给他父亲白鸿信知道了,不过听秦承释的话白广清应该是没透露出自己的最终目的和两人所商议之事,想到这儿穆书榆放心了。
“臣妾再没规矩也知道忠君是大义。”
秦承释笑了笑伸手想拉穆书榆入怀:“太妃这样晓事,朕说什么也是要保你周全的,你只要听朕的话乖乖在王府再呆上一阵子,朕便能名正言顺地让你入宫。”
入宫!难不成这个风流皇帝还惦记着想将自己弄进后宫?这不成啊,自己不能从一个火坑再跳进另一个啊。
穆书榆又气又急,这男人本是来偷情的,结果三言两语间就能转移了目标与自己传情调笑,真不是个东西!
“皇上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白良人还等着皇上呢。”穆书榆说完便推开了秦承释。
“朕这样安抚你,你还不知足,白子若也是朕的女人,朕要谁侍寝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朕真是太纵容你了!”秦承释也没了耐心,而且被穆书榆这一拒绝更是没了面子,只觉穆书榆是过于不懂事理了。
“皇上愿意和谁睡自然是随皇上的意,不过臣妾可不是皇上的女人,侍寝之事与臣妾说不着,皇上一味纵容白良人以下犯上倒是明明白白摆在这儿的,臣妾不过是说了实情皇上就恼羞成怒了,接下来是不是又要惩处臣妾呢?”
秦承释气得直接将茶杯拿了起来,穆书榆淡笑:“皇上是要赐酒,还是又要拿杯子砸,臣妾受着便是,若是求饶一声儿穆书榆这三个字倒过来写!”
秦承释被穆书榆这样一说哪还能再砸杯子出气,只好重重放下,然后指着穆书榆气道:“你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粗鄙之言,朕看你哪像是什么公主出身,根本就是个绿林匪徒!”
“皇上还不是净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不然为何会跑到这儿来。”穆书榆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顶了回去。
“穆书榆,你藐视君王,是大不敬之罪,活腻歪了,是不是!”
“臣妾只求速死。”穆书榆依旧是那副不在意的样子,连应对之词都没变。
站在门外的三人一听秦承释发怒问罪于穆书榆,顿时表情各异,白子若惊吓之余心中窃喜,穆书榆竟惹得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大不敬之罪就是立时处死也是说得过去的。
乌乐双也是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于忠,一咬牙就要冲进去。
“淑仪不可,皇上盛怒之中,您还是在这儿等着吧。”于忠立即阻止。
“可是太妃怎么办,我进去求求情,也许还有从轻发落的可能。”
于忠虽也是担心穆书榆,但毕竟有了上次的经验,心中还是有些底的,依旧冲乌乐双摆摆手,等着里面的动静。
这时门内又传来了秦承释暴怒的声音:“你想死,朕偏不成全,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于忠,让人送太妃回王府,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再进宫!”
“回皇上,奴才遵旨!”于忠立即答应着,嘴角儿忍不住上翘,大不敬的罪名儿,结果只是撵出宫去,皇上可真是爱惜太妃啊。
接着门突然开了,只见快步出来的穆书榆也是一脸的怒气,看了看于忠说道:“我这个太妃成天被皇上这样责骂,让人看笑话,还说什么以礼厚待,真是窝囊至极!”
“你还有脸说,还不快滚!小心朕改了主意!”秦承释这回是真没忍住到底将茶杯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