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有不适,是乐双做得不好吗?”乌乐双连忙问道,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也出了汗,语气微喘。
秦承释摆了摆手示意乌乐双继续,又过了一阵子才睁开眼低声让她停下动作:“辛苦你了,朕方才想起来还有件要紧的事,不能陪你了,你早些安歇吧。”
“是,臣妾知道。”乌乐双白着脸眼里隐现泪光,跪在地上双手微颤地给秦承释整理好了衣裤,等秦承释站起来大步离开后,那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
于忠被忽然出来的秦承释吓了一跳:“皇上,您不留宿在乌淑仪这儿了?”这乌淑仪颇有几分太妃的神韵,皇上也一定是为这个才过来的,只是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于忠弄不明白了。
“朕吃了几杯酒,心里烦闷想走一走。”秦承释也不用步辇,慢慢踱着往长宣殿方向走去。
于忠手一挥几个小太监抬着步辇跟在后面,其他人也都是大气儿不敢喘地放轻脚步紧随其后,皇上心里烦闷必须要更加小心才行,不然大祸临头时可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淑仪,皇上为何晚膳也没用几口就走了。”秋荷着急地问道,她方才见皇上与乌淑仪调、情便将人都带了出去,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乌乐双摇了摇头,泪也随着又落下几滴,苦笑着说:“我要是知道为何就好了,终归是我服侍得不好吧。秋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几个经事的老嬷嬷请教呢?”
“这……,奴婢觉得倒是可以,只是淑仪的性子也太冷了些,是不是也应该改改?”秋荷想以乌乐双的这种性子,初时皇上还有可能觉得新鲜不时地过来哄哄玩笑一回,不过时间一长也就没意思了,皇上再怎么也应该是喜欢会奉承,服侍得又好的人哪,像淑妃、文妃还有其他几个妃嫔不都是一直得宠,而像东盛国的那位公主洪秀枫,进宫快两年了还是个美人,成天不言不语还任人欺负,枉费了她东盛国的势力。
改改?难道自己也要像其他女人那样对着皇上曲意逢迎、怜悯乞求吗?这一直是她所不屑于做的,她一直认为自己的雅致、才情甚至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冷傲才是博得君心的关键,皇上是懂她的不是吗。
乌乐双对于秦承释的离去感到痛苦,又不愿意流于世俗与人争宠,也始终坚信秦承释待自己是特别的,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同于其他女人,只是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面对着一桌子的菜肴,乌乐双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旷。
穆书榆回到王府后,赵信书兄弟几个每天都过来恭敬问安,也打听着那天出宫后皇上到底有何打算。
穆书榆开始觉得很为难,看着他们兄弟几个热切的眼神不忍心说出真相,只是这事儿瞒着也没用早晚要知道的,不如先说出来好让他们尽快想别的办法维持王府的生计。
“唉,我也不想瞒你们,我瞧着皇上的意思不像是要将封号爵位赏赐下来,咱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赵信书几个听完直发愣,半晌才说道:“太妃既是这样说了,想必这信儿是准的,都是儿子们不好,以前只仗着父亲的势学无所成,如今更是要太妃跟着一块儿受苦,是儿子们不孝。”
穆书榆心下有几分感动,叹着气说:“知道你们没吃过苦,要不先将我的嫁妆拿出去典当,也能维持一阵子。”
“这如何使得,太妃陪嫁之物是万万不能动的,依儿子看不如先节省王府内的开销,吃穿用度都要开始节省,只怕委屈了太妃。”赵书信说完便给穆书榆鞠了一躬。
“这没什么,日子苦些不怕,家里和睦比什么都强,你们兄弟几个只要齐心王府定能渡过难关。”
“太妃的教诲儿子们都记住了,太妃歇着吧,儿子们出去商量事情。”
穆书榆连连点头,这几个小子还是很好的。
“大哥,你与那女人说上这许多做什么,她又不懂。”出了穆书榆的院子,赵辉的二儿子赵信义觉得对这位倒霉的太妃恭敬就好,要论做大事还是得靠他们几个兄弟才成,根本没必要与穆书榆啰嗦太多。
“就是因为她不懂我才和她说的,让她听个大概就行了,毕竟她身份在那儿摆着呢,玉淑仪又得宠,皇上虽是让太妃回了王府,难保以后不会再想起来,有个万一都是事儿,而且万一有机会她能在皇上面前说说府里的现状也没坏处。现在王府没了进项,咱们成天忙这件事都忙不过来,方才也说了每月过来请三次安,应个景儿而已,就眼前看好好儿养着这个女人准没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