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承释深情诚恳的双眼,穆书榆轻叹:“纵然皇上有这个心,朝中众臣也不会同意,皇上的心意臣妾心领了。”
“你不信朕?朕可以立誓,若此生不能忠于你穆书榆一人,便让朕之所有都付之东流!之前他们还不答应让朕立你为后呢,现在又如何?不还是答应了吗!”
秦承释虽未拿自己性命立誓,但以江山社稷为约却更甚于赌命之言,穆书榆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能得这一句话她已经是别无所求了。
“你过来有何事要和朕说?”秦承释不想让穆书榆流泪便转了话题。
穆书榆轻拭眼角恢复了平静:“臣妾是为玉浮而来。”
秦承释半晌不语,深思过后才叹道:“朕一直以来思虑的就是这件事,怕会伤了你的心,你有什么话尽可说给朕听。”
“臣妾知道皇上是因为臣妾才为难的,也明白玉浮不可留,臣妾只愿玉浮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父皇母后能得善终,还请皇上准许臣妾回玉浮去劝父皇母后受降和羲。”
秦承释立时握着穆书榆的手问:“你不会怪朕吗?”
“玉浮如今已经是万幸,若能主动降了便可让百姓免于灾祸,臣妾只有这一个心愿,其他的不过是大势所趋,臣妾再无奈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承释此时喜不自胜,他最担心的就是一旦出兵玉浮穆书榆会恨自己,万万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胸襟,能如此顾全大局,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朕可派使臣前去玉浮招降,只要你父皇肯退位,穆氏宗庙朕可保留,穆氏族人朕也会妥善安置,不让你家人受苦,你就不要去了还是留在朕身边吧。”秦承释高兴归高兴,可要让穆书榆去玉浮他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心的。
“皇上,臣妾也不愿离开您和君颢,只是此事重大,臣妾还是想尽力试试,如能劝动父皇岂不更好?”
秦承释见穆书榆语气坚定,心里想穆言申与蒋氏毕竟是穆书榆的亲生父母,让她去见这最后一面也好,而且如果穆书榆真能劝降了穆言申,那封后之路便再无阻碍了,也能让群臣心服口服,如此一想便不再阻拦:“既是你非要回去朕只能答应。”
“臣妾谢皇上恩典。”穆书榆赶紧谢恩,在她想来无论如何对于玉浮的亲人还是要有个交代的。
“你先别忙着谢恩,朕可是要同你一起去的。”
“皇上,这万万不可!”穆书榆有些着急了,她倒不是不愿意让秦承释和自己一起去,只是现在刚刚战胜诸国,局势未稳秦承释如何能为了自己就轻易离开和羲呢。
这时秦承释起身走到穆书榆身边轻轻环住她的肩膀说道:“你别急,你的心思朕都知道。书榆,让你独自前去玉浮朕是断不能放心的,虽说那边是你亲生父母,但现今的形势朕不得不防玉浮情急之下以你为质。但未免玉浮恼怒朕会率兵在边境驻守,一旦玉浮另做他想,朕也好迅速发兵,直接拿下玉浮。你与朕好不容易才得能以团聚,你难道忍心再让朕心悬着,忍心再一次冒着不能见到君颢的风险吗?”
穆书榆不由得点了点头,她确实保证不了穆言申在国难之时不对自己动怒,自己不能再涉险了,于是从秦承释怀中抬起头:“臣妾明白了,多谢皇上为臣妾着想。”
秦承释笑着低身亲吻着穆书榆,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朕有了你才能快活,你与朕共享万里河山,朕的后半生只要能有你陪着就好。书榆,你要好好护着自己,别让朕担心可好?”
“臣妾不但要护着自己,更要护着皇上君颢和福欣,皇上放心。”
秦承释听完这话更加紧紧搂住穆书榆,久久未能言语,这么多年他从未真心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再忠心的臣子,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君臣之仪,自己只需用权术二字便可牵制这些人,可怀里的女子不一样,这个女人平日里,无论多厌烦自己,但每到关键时刻都是在为自己着想。更何况如此义气善良的人,为了自己却甘心杀人如麻,生在帝王之家能得遇这样一个心爱之人,此生他秦承释已经是圆满了。
“你晚上可还有做梦?那蛊毒之事你可愿与朕说说?”自回宫后,秦承释怕穆书榆心里难受一直未敢提起东盛全军覆没之事,而穆书榆也只说过是用了蛊毒,便再无他话。
“皇上,蛊毒是一位奇人给臣妾的,臣妾也不曾想到毒性会如此大,更不清楚那位奇人的来历,想必是天佑和羲才让臣妾遇到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