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夏沅挑食挑的令人发指,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跟他好时,小腰细的恨不能用点劲儿就能掐断,他多怕这孩子会被饿死,然后就想着法子的喂她吃的,就这么日积月累的,东西没少吃,但肉也没见涨,反倒还给她养成了这么个闲不住嘴的毛病来。
要不是知道她体质特殊,他多怕这孩子不知饱的把自己撑死。
这倒霉孩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就这,还嫌他烦!
养个孩子容易么?
陪着老太太闲聊了两句家常后,就被老爷子和顾父叫到小客厅商谈正事,“小二,明日开业典礼上那些售卖的物品你能匀出一些给家里不?”
“你们要多少,明天之后列个单子出来吧,但量不能太大,我每月支配也是有定额的,”
“嗯,爷爷不会让你为难的,”
“元琛,那沈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堃子的战友吧,他信得过么?百宝阁管事可是个举足轻重的职位,你让一个外人担任,是不是有些欠考虑啊,”顾父一脸忧心地问。
“爸那有更合适的人胜任这份职务?”顾元琛一副乖儿子般询问道。
“爸 手下有个兵,是从农村来的,为人淳朴善良,吃苦耐劳,敢闯敢拼,短短几年的时间凭借自己本事,做到了连长一职,人品资质实在难得,对了,他还曾在一场野外 拉练中救过爸爸的命,对咱们家有恩,我想着,他资质不错,应变能力也强,倒是值得培养,将来能成为你的一份助力,”
顾元琛忽而笑了,“爸,那人是不是叫白元琦啊,”
这会的顾元琦还没认祖归宗,因此跟他姐姐一起随母姓!
顾父一怔,略显心虚地问,“琛子也知道他?”
“自然知道,同父异母的兄弟啊如何不知,”顾元琛似笑非笑道。
一句话不只顾父呆了,就连顾爷爷和大哥也呆了。
“父 亲,觉得愧对自己曾经抛弃的儿子,我能理解,想要帮扶自己亏欠的儿女,我也能理解,就算您将自己辛劳一生的积蓄都拿来弥补前妻以及儿女,我也能理解,甚 至,你以后打算将自己的家业交由那位来继承,我也不会有任何意见,想来大哥也不会,因为那是您自己挣来的,您有权利决定由哪位儿子继承,但是父亲,愧对他 们的是你,你想弥补他们也没错,但是我和大哥可没对不起他们,所以,我们没有义务去替你弥补任何人,为您过去的‘伤害’而买单,你也没有权利拿属于我的资 源去培养你那个儿子,父亲,你这样做,会寒了儿子的心的,”
一声‘父亲’,让顾父半响回不过神来。
看着一脸笑意地同自己说话的小儿子,顾尚礼突然就有种寒冰刺骨的感觉,张张嘴,想叫一声儿子,却觉得好沉重。
顾元琛的话,让他的大脑麻炸炸的,他感觉儿子的笑在慢慢变冷,愣愣地看着这个儿子,好像不认识般,太陌生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看过自己的儿子。
这 些年他太忙了,小儿子一直养在父母身后,小时候,因为工作繁忙,大儿子身体不好的缘故,他没时间跟小儿子相处,后来大儿子身体慢慢康复后,小儿子又上山学 艺去了,算起来,他们父子间的相处次数真是没几次,也许习惯忽略,因此才没发现,小儿子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淡漠,淡漠到没有丝毫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所以,他才能这般淡然地说出让他这个父亲剜心的话么?
因为没感情,因为不怕失去父爱,所以,无所畏惧么?
对上儿子那双黑沉沉、深幽幽的眼眸,他的心像刀绞一般,儿子变得这么优秀帅气,是值得每一个父亲骄傲的儿子,然而,他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伤了这个儿子的心,只怕要失去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他回过神来后,两个儿子都已经离开了,小客厅里只有老父还在,瞧着满脸怒容的老父,心里也是难受的很,“爸,”
“你明个带着你媳妇回军区吧,以后两孩子的事,你们夫妻两就别管了,”
“爸,”
“就像琛子刚刚说,你如何弥补你前面那儿子,那是你的事,只是有一条,我是不会让他认祖归宗的,还有,以后琛子这边的事,你就不要掺合了,”
“爸,”
顾尚礼一脸绝望,这是连他也一起放弃的意思么?
“尚 礼,你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做家主,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耳根又软,以后咱们顾家还得靠元璋他们哥两,元琛不会从军,但他会帮着他大哥将我们顾家领向一个你我 都做不到的高度,我这次叫你回来,就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只可惜,你到底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不要拖两孩子的后腿,还有,不管你前面 那个孩子是真端方,还是真朴实,你得告诉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的,只有你,跟元璋哥两无关,他若是想怎样,只管冲着你去,但不要去招惹元琛,我年龄大 了,不想看到他们兄弟相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