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记忆是无法抹掉的。”一个平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的心猛的一跳,整个人有些茫然,“纵然是用了许多的东西来埋藏,可我们还是骗不了自己。”
丛意儿觉得莫名的委屈,眼泪轻轻流了出来,但心中却是开心的,她背对着身后的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安静的转回头,看着阳光下那熟悉的身影。他,没有穿着隆重的皇上的服饰,而只是着了一件便服,依然是他喜爱的素淡的颜色,干净而内敛,脸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似乎是一切都不在乎,这世界只是一个游戏。他,依然是她熟悉的司马逸轩,而不是所谓的大兴王朝的皇上。
“你好。”丛意儿听着自己的声音有着小小的喜悦,却问出了一件最奇怪的问候。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她却这样打招呼。
司马逸轩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丛意儿,这个让他无法忘记的女子,在醉花楼上向他要求结束生命的女子,却几乎让他抛弃了生命。“我很不好。不过,有你在,一切都好。”
丛意儿忍不住让笑容在脸上绽放,他,总是可以左右她的心情,让她无法不爱。“怎么会在这儿遇到你?你可是大兴王朝的皇上,你身上背负着这大兴王朝所有的未来。”
“在你面前,我只是司马逸轩。”司马逸轩微笑着,开心的说,只要可以看到她,只要她肯和他讲话,对他来说,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他不开心的了。“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你。”
丛意儿笑着说:“这话听来虽然有些夸张,但听在心里还是很舒服。不过,你毕竟是大兴王朝的一国之君,这样的话儿只可以此时说来听听,断不能真的就是你一生一世的抱负啦。”
司马逸轩专注的看着丛意儿,满足的说:“这样真好。”
丛意儿也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只在当时一时忿恨,过了那一时,剩下的只是一份抹不去的挂念,若爱,什么都可以放下,若不爱,也不过是经年后的漠然。
听闻到丛意儿即将成为大兴王朝皇后的时候,司马溶的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分不清那一晚到底是真是假,与他共度一夜的是丛意儿还是别的什么人?她确实活着!那一夜是否是她?
走进丛惜艾独自居住的地方,这儿离溶王府很近,其实就是溶王府的一个别苑,不大,很寂寞,丛惜艾来的时候提出了一个相当苛刻的条件,那就是她选择的全是司马溶的亲信,似乎打定主意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不自由的地方,完全的活在司马溶的视线之内。
只有她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他到来,丛惜艾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就算是呆在这儿,如此封闭的地方,她也可 以从司马溶的人的口中听到许多消息。她知道丛意儿即将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她猜得到,司马溶一定会来找她,因为他有许多的疑惑,需要她来解释。
才分开断断不足半月,丛惜艾看起来平静消瘦了许多,她安静的看着司马溶,静静的等他开口。
“那一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司马溶并不废话,他只想知道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梦,还是别的什么。“那一晚,你一定在场,那么你一定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本王还正在奇怪为什么你突然如此耐得住寂寞,原来,你自以为拿住了本王的把柄!”
丛惜艾平静而漠然的说:“您何必一定要知道真相,一定要逼着惜艾说出实情。把它当成一场梦不好吗?”
“可是,意儿马上就要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如果那一晚真的发生了什么,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司马溶有些着急的说。
“那您希望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丛惜艾漠然的问,她的脸上看不出来悲哀或者别的什么情绪,似乎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说也罢,不说也罢,不过如此而已。
司马溶愣了一下,是啊,他究竟希望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真的希望意儿和自己发生了什么还是希望仅仅只是一场酒醉后的梦?但是,那一晚,和他喝酒的究竟是谁?不是意儿,会是谁呢?
“本王要听实话。”司马溶咬着牙着说。
丛惜艾依然漠然,但语气听来有些悲哀,说:“实情并不能够让您开心。不过,如果您一定要知道那一晚的实情,惜艾可以告诉您。那一夜,您只是一时走神把惜艾当成了意儿,仅此而已。”
似乎一早就知道有可能是这种结果,但是,听到耳中,司马溶仍然有些说不出的泄气,他内心深处是觉得,他有可能是——“是不是你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