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芷晴走了十七八个来回,实在无聊,走到窗帘前,微微掀开一道fèng,看着楼下的情况。忽然,霍芷晴叫道:“真是大哥他们!还有言哥哥!”
听到霍芷晴的惊呼,慕容舒清起身走到她背后,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已经感觉到她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悲伤地颤抖着。慕容舒清用力揽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少安毋躁。”
良久,霍芷晴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微撅着嘴,盯着言皓宇,嘴巴里念念有词地咒骂着。
知道他们会来和看到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慕容舒清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过看她这么快平静下来,找到排解郁闷的方式,她就放心了,只是希望言皓宇耳朵不会被念红才好。
站在霍芷晴身后,慕容舒清也微微掀开一些帘子,楼下的情况可以看得很清楚。
她们的正下方偏右手边的包间里,坐着霍子戚、言皓宇,还有一个俊美非凡的男子,男子坐在他们中间,虽然只作平常的打扮,但举手投足间挥洒的气势和贵气,都一再彰显这人不凡的身份。他们不时地朗声而笑,关系应该很熟。他会是霍家此次进京的原因吗?慕容舒清仔细地看了男子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环视其他包间,里面不乏一些郡王皇亲、大臣之子、京城巨富,这位海月小姐的号召力不小。看到最左边的包间时,慕容舒清带笑的眼微微睁大,心中一怔,而后又哑然失笑。怎么会是他?
轩辕逸,一别数月,想不到在京城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清风楼。
一阵悠扬空灵的琴声在纷杂的大厅中响起,仿佛瞬间抚平了人心的躁动,让人可以静下心来。轻纱幔布之后,似有一窈窕身影,又因看不真切,反倒让人欲罢不能地想要一窥究竟。
一串让人愉悦的银铃笑声应和着琴声,倒是别有一番风情。轻纱间,走出一位红衣少女,长得宛若林间精灵,一双大得不可思议的眼睛泛着顽皮狡黠的光芒。女子走到台前,轻松逗趣地说道:“欢迎大家今晚的到来,下面是海月姑娘的老规矩,每一桌都会收到一个问题,各位爷把答案写在纸上,符合海月姑娘心意的,待会就可以出价,要是不符合的,那就只有看的份了!”
霍芷晴好奇地伸长脖子,可惜重重纱幔下什么也看不到,她拉拉慕容舒清的衣袖,小声嘀咕道:“这位海月姑娘还真是高傲,要出钱还得她看得上呢!”
慕容舒清坐回一旁的椅子上,淡笑不语。这就是海月高明的地方了,先提起大家的好奇心,再激起各位的求胜欲,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什么人可以竞价,她应该早就已经选好了,这不过是个形式罢了。看到这古灵精怪的红衣女子走后,她对传闻已久的海月姑娘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敲门声响起,青衣小童手握一张白纸来到慕容舒清面前,恭敬地呈上,然后小声说道:“爷,这是您的题目,您写好吩咐小的一声,小的就在外面候着。”说完,他将白纸轻轻放在桌面上,弯腰退了出去。
霍芷晴好奇题目是什么,一把拿起白纸,仔细看了起来。
左看右看就四个字,霍芷晴皱眉,拍拍脑袋,不明白地低喃,“这是什么问题?”
实在想不出,霍芷晴来到慕容舒清身边坐下,把白纸递到她面前,苦恼地问道:“这个要怎么答啊?”
没有看白纸上的问题,慕容舒清为霍芷晴斟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们又不打算竞价,答不答都无所谓。”这小祖宗只要好好喝茶,安静地等待海月出来就好了,至于问题,答与不答,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芷晴不依不饶,她怎么可以答不出海月的问题?轻轻拽着慕容舒清的衣袖,使出了她的撒手锏,眨巴着大眼睛,小脸微扬,用她甜腻的声音撒娇道:“不行,舒……大哥,你帮我答嘛!求求你!”
慕容舒清哭笑不得,她深刻地反省,答应带霍芷晴来清风楼是一个极度错误的决定。可惜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晚了。无奈之下,她也只得拿起白纸细看,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何以解忧?
慕容舒清差点失笑出声,这是什么题目?难道她要回答唯有杜康?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曹cao吧!这位海月小姐还真是有意思,一般这种场合不是应该让大家作首诗,或者接个对子,再不然就是出个谜语之类的吗?海月姑娘这也算出其不意了,而且结果还完全由她说了算,谁能说出个标准答案呢?
看来她原来猜得没错,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随便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很搞笑的回答,慕容舒清一边憋着笑,一边在白纸上挥毫数笔,四个大字也算工整地对在了问题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