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放弃的,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拍拍紫鸳的肩膀,慕容舒清淡淡的笑容,却可以给人安定的力量。
“是!”紫鸳缓缓点头,是啊,应该相信小姐的。
一边的红袖看紫鸳脸色凝重,笑道:“紫鸳姐姐,你就别担心了,小姐说的一定没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傅家耍手段出阴险的招式,对小姐不利。”
“哼!怕什么,他会出阴招我们就不会啊!我们比他更阴!”红袖气愤地大声嚷出来。
听她说完,三人都大笑起来,红袖撅着嘴,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三人,纳闷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你啊……”紫鸳笑着轻推红袖的头,都是小姐这几年的纵容,把这小丫头宠得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舒清顺了口气,对一边也笑得直喘气的绿倚说:“绿倚,帮我泡壶茶过来。”绿倚笑着点头出去了。
紫鸳仍然面露忧色,慕容舒清微笑说道:“紫鸳,你别担心,只是一个傅家,对付他绰绰有余。若是安家和傅家联手,那我们就要小心谨慎了!”
“安家和傅家一向不和,不相往来,有可能联手吗?”
“傻丫头,这商场就如同政治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商人逐利,这是很正常的事,消灭了共同的敌人,获得利益,再来考虑敌对的问题也不迟。看到紫鸳越皱越紧的眉头,慕容舒清决定还是不再说下去了,接过绿倚端上来的热茶,挥挥手,让她们下去休息去了。
三人离开后,随园显得格外寂静,只听见沙沙的风吹过竹林的声音。慕容舒清拿出两个茶杯,轻晃茶壶,让热水与茶叶充分接触,闻着淡淡溢出来的茶香,薄唇轻启,“来了这么久了,有没有兴趣陪我喝杯茶?”
风沙沙地吹过竹林,快十五的月亮很明亮,照得湖水波光粼粼,几片竹叶悄悄飘落,辗转于波纹之间,夜更加寂静了。很久,没有任何声响,慕容舒清也不着急,缓缓地倒着茶。嘴角依然是淡淡的笑,似乎刚才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己在品茶弄月,一脸闲适。
当她倒好第二杯茶时,屋旁不远的竹林间,闪出一道白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过来,只见湖面上轻微地荡起一圈圈涟漪,人影已来到慕容舒清面前。
好功夫,慕容舒清在心里暗叹,脸上笑容不改,将手中清茶送出。男子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坐下,闻香,品茗,一气呵成,好似他们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迎着月光,慕容舒清总算看清男子的长相。狭长的眼,似笑非笑地半眯着,笔挺有型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唇噙着戏谑。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他或许习惯了把白衣当成夜行衣穿。清凉月光下,一身白衣,非但没有让他看起来清冷飘逸,反而浑身上下透着邪魅的风情,慕容舒清觉得红色会更适合这邪肆惑人的美男子。
“好茶!既有龙诞特有的甘醇茶香,又有茉莉的清雅余味。”男子手执清茶,懒散地品评着,似乎他才是这随园的主人。
“安公子深夜造访,自然要好茶相待。”慕容舒清淡笑,拿起茶,轻闻,“嗯,很香,绿倚泡茶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
“你认识我?哈哈,有意思!”安沁宣朗声笑道,“我说慕容家怎么会有翻身的机会,原来慕容小姐是深藏不露。”
“安公子说笑了,深藏不露可不敢当。”
“不敢当?这么多年来,我只错看了你一人。”一直以来,慕容家中只有长子慕容睿,他曾放在眼里。可惜按照他母亲祁月的遗愿,他十六岁那年就已经过继给祁家,改名祁睿,一直在京城生活。本以为慕容家日渐衰败,想不到一直娇蛮鲁莽的慕容舒清才是慕容家真正的主人,韬光养晦到这种程度,深藏不露她是当之无愧。
颀长挺拔的身体忽然靠近,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安沁宣轻轻勾起的唇角带着促狭的笑意,狭长的眼魅惑流转。慕容舒清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欣赏这样一张欺世惑人的脸,加上安沁宣时刻散发的邪魅气质,慕容舒清哀叹,她觉得自己有眩晕的感觉,美色当前,果然会让人神志不清。
夜色笼罩下,清风如嬉戏般吹拂着,两人白衣轻纱似乎纠结在一起,不同的是男子邪魅肆意,女子清雅不俗。良久,慕容舒清才轻笑一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清风般柔和的嗓音低声回道:“世上的事本没有什么是固定的,何况是人!”若是世事可以预料,她又怎会在这里?每次想起远方的爷爷、父母、哥哥,心仍然会痛,如蚁噬虫咬般,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