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却柔若无骨的偎在他怀中,简直让人心弛神荡的。他已忍不住,也无须再忍了,他拥着她,他的唇火似的贴在她的唇上,带着烧灼般的热力,辗转吸吮,从她的唇上,到她的面颊,到她的耳朵、下巴,和颈项上----他吻着她,吮着她,抱着她。仿佛隔了千万年的等待,今日终于得到了救赎。
她只迷迷糊糊,不知道是那些酒使她昏昏沉沉的,还是那个人使她模模糊糊的。她不由自主的偎着他,把她的头紧靠着他那宽阔的胸膛。她累了,倦了,真的好希望有一个保护。紧倚着他,她微微战栗着,像个受伤了的、跑累的小猫咪。这是个梦,一个很美的梦而已----
彭定力本是贴身保护赫连靖风的,自然看到他拥着少夫人出了大厅了。他和几个侍从远远的跟着,只见大少进了休息的房间,半晌也没有见他出来,心里自然知道他今晚应该不会再出来了。便安排了几个侍从远远的守在入口处和楼梯口。还未回到大厅,已看见孔家钟朝他走来。见了他,孔家钟已开口问道:“大少去哪里了啊??军中几个年轻将领要玩桥牌,正缺一个人呢。都在找他。”彭定力也不答话,只用手点了点楼上的休息室,见孔家钟一副明白的神色,又补了一句道:“已经上去半个小时了。我们还是去打麻将吧。”
昨晚,昨晚像隐在一层浓雾里,那样朦胧,那样混沌。唯一真实的,是她睁眼的一刹那,他就躺在她身边,脸上是激情后的满足与倦意。原来,昨晚那温柔的吻与厚实的体温以及几度的激情,都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并不是她梦。他棱角分明的眉眼,那直挺的鼻梁-----真的近的可以触摸了。她微微抬起手,想轻触一下。蓦得,全身不期然的一震,手臂上的玉镯随着她的动作顺势滑到了手腕处。父亲的话竟像昨日说的般:“------你与大少能结成夫妻,已是最大的缘分了-----------” 缘份,缘份,到底什么是缘什么份???
只觉得胃里如翻江倒海般,一阵翻滚。她猛得抓起羊毛被单,一下子冲进了换洗间,不停的干呕。过了许久许久,她方能抬起头来。镜子里的她寂寞憔悴,哪里还能真的回到以往江南的平静呢?她突然一惊,镜子里并不是她一人。猛得转过头,只见他披了件睡衣,正靠着换洗间的门,一动也不动。像是突然被巫师的魔杖点过,已经在一刹那间成了化石,他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原本温柔的眸子充满了愤怒,那薄薄的嘴唇闭得很紧,那脸色已像一张纸一般苍白。他不说话,不动,不表情,只有那沉重的呼吸,急促的、迅速的掀动了他的胸腔。苍白的脸上又遍布着绝望的、残暴的表情。室内极其安静,静得让她心惊。
第31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也是这么过去的。净薇在出嫁之前的日子也本是淡泊的,处在江府里,与人无争。自那日犒劳北地将领后,直到了除夕方见过他一面。这一年半来来赫连靖风对她来说,更是行踪不定的,何时去了前线,又何时回来,他也再没有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只是偶尔从丫头婆子们的闲聊里听得一两句,方知道他行踪,喜鹊也是尽量不再她面前再多提他的事情了。
府内皆道是她已失宠,若不是看在小少爷赫连睿是大少唯一的子息且是长子的份上,日子怕是不好过的。她却不以为意,再苦的日子也不及心苦。如今心能淡定下来,能逃出生天,已是万幸了。
昨日里收到初香从美国寄来的信,十分害羞的告诉她正与萧扬在恋爱,且已经得到家中长辈的认可,同意他们在美国完婚。她自是高兴的,连喜鹊也看出来了,笑着问她发生何事。她也略略提了一下。萧扬性格内敛沉稳,配初香大大咧咧的个性,是极好的。当日在江南她早从初香的言谈举止中,知道她对萧扬肯定是有好感的。现在自己的两位好友可以共结连理,恩爱白首,对她来说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睿儿也快足足两周岁了,极顽皮捣蛋。昨日里香兰抱着他经过园内的水池,看见水里的锦鲤,就念念不忘,从起c黄到现在,就不停的在念念:“鱼,鱼----”看到净薇也一样:“妈妈,鱼,鱼----看鱼鱼去---”叫得净薇和喜鹊不禁哑然,便抱着他到池边的走廊上。正是荷花开遍的时节,清香扑鼻的。池里满是白荷花和粉荷花,相互交融,衬着碧绿的叶子,清透见底的池水,倒极让人心矿神怡的。
睿儿踩在廊里的美人靠上,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骨碌不停转,双手还不停舞着:“鱼---鱼—”喜鹊见他这个模样,知道这小家伙喜欢得紧,便命听差阿福去抓几条上来。香兰见荷花开的繁盛,又见净薇笑意盈盈的,便唤了阿福顺手采几朵荷花,想着cha在厅里也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