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地,双眼几乎要喷火了,猛地一挥手,朝他脸上甩去,咬牙切齿地道:“段旭磊,你当真是卑鄙。你这辈子除了会要挟别人,你还会什么?”这么一来,他不是要将大哥逼上绝境吗?
他静静地站着那里,没有躲避,“啪”的一声,就这么被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的脸上呈现出了微红,却微微笑了出来,但不发一语,仿佛是默认。
她越发气了起来:“你给我滚出去-------”他竟听话地转身而走,到了门口,背对着她,淡然地道:“我先去火车站,一个小时内你不来的话,我就当你不同意。这个协议作废。”他跨步而出,他有百分百的信心,她绝对会来。只是,只是这么一来,她更是恨他了。可他又有其他什么办法让她回到他身边呢?恨,恨他也好,至少她在他身边了。
此次A国开战,必然是作了万足的准备。就算南北联合,也没有什么胜算。他这次回去,怕是没有机会再能见到她了。他能留住她的日子,或许已经屈指可数了。那么让他再自私一次吧!靖琪,对不起。就一次!最后一次!
段旭磊坐在沙发上,频频看着怀表。还有几分钟,他眉头微皱,抬头吩咐道:“让火车再多等半个小时。”李介载见他似乎有些坐立难安,问道:“司令,还有事吗?”他跟在司令身边这么些年,极少见他表现的如此坐立不安的,估摸着又是为了靖琪小姐。
此时,有侍从在包厢上轻轻敲了一下门,不知为何,这小小的几声,竟让段旭磊的心放了下来。门外的侍从推门而进禀告:“司令,靖琪小姐来了。”一张清丽地脸出现在了他面前。段旭磊看了一下怀表,微微笑了出来,真准时,一分不差。“啪”的一声盖上,抬头,朝李介载等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李介载应了声“是”,忙请靖琪小姐进了房,又领了几个侍从退了出去,关上了包厢的门。
只见她深蓝色的织锦旗袍外套了一件黑色的长大衣,带了黑色的手套,也不理他,径直的走到窗口,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可就这么不动,也不跟他说话,他也觉着莫名的安心。
他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去招惹她。空气里很静,能感到火车微微的晃动,以及火车和铁轨摩擦发出的声音。一直到侍从将饭菜送了上来,他才开口:“好了,不要生气了。气了这么久,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生气。”她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色,一动不动。
他从后面抱住了她,柔声道:“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她正恨到了极处,使力推开,恨声道:“走开,不要碰我。”他却不放,她更是恼了,双手捶着他:“滚开。”他还是不放,她又恼又恨,手死命地打他,管它什么地方是伤口,一下,一下,再一下的死命狠命的用尽了气力的捶打。
他还是不肯放。她又是捶,又是抓,又是咬,既像被惹毛了的小猫,又像发了疯的小老虎,在他怀里死命的揪打。她真的好恨好恨他,他除了会威胁她,会强迫她之外,他还会做什么--------她一边撕打着,一边怒声道:“你走开------走开-----走开----”
他却不躲不闪,任她发泄。他知道她气他,她恼他,她恨他------可他能怎么办呢?时间不能倒流,他什么也无能为力--------伤口会痛,可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也只有她而已了。其他的,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她越打越怒,只觉得手脚也不够用,索性低了头,死命的咬了下去,也不管咬到了什么,就是拼命的咬,一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那味道涌入舌间,喉里,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她放开了嘴,整个人却干呕了起来。一早到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吃过,只呕出了一些清水而已。可他还是不放开,一手抱着她,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摩,很轻很慢很柔和。
她不知道为什么越吐心里就越酸了起来,很快的,连鼻子,眼睛也开始酸了起来------凝聚在眼角的东西还是慢慢的滚落了下来,越落越多------她哽咽了出来,哭道:“段旭磊,你放开我。”她恨死他了!
他慌乱了起来,看着她的泪越落越多,更是慌的不知怎么办,只好柔声道:“好。我放开。你不要哭,不要哭----你打我吧,再打----”他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打-------她却不再动手了,眼泪越落越凶,捂着脸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他手足无措,也缓缓坐下来,抱着她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