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铃薯饼最适合半夜三更吃了,能够消食健胃,阿砚想了想,还是继续吃两个吧!”她一狠心,只能这么说。
最后两个吃起来真艰难,喉咙里都是浓浓的铃薯饼味,她几乎要吐出来了。
不过肚子固然重要,生命价值更高!
她用视死如归的心情咽下了两个铃薯饼后,哀求地望着九爷:“爷……我便是给爷当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可是这铃薯饼……我实在吃不下了……”
再吃她这十四岁小姑娘的小肚子就要爆破了。
九爷垂眸扫了眼桌上的铃薯饼:“这才吃了几个?再来三个吧。”
“什么,还要三个?!”
阿砚两行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了。
“再吃三个,今日我就饶了你。”九爷挑眉扔下这句话。
“好……说话算话!”
阿砚握了握拳头,用视死如归的心情盯着桌上那三个铃薯饼。
吃不了这三个铃薯饼,今天她阿砚就得做鬼!
……
一个时辰后,九爷自有夏侯皎月伺候着去睡了。
阿砚却躺在了九爷房间外的矮塌上,抱着小肚子,痛苦不堪。
挨饿的滋味她是尝过的,可是挨撑的滋味还是头一遭啊。
太难受了,难受得几乎小肚子要裂开了。
本来她视死如归地吃下去,也没什么,更要命的是后来她口渴了,就喝了一口她自己做的“莲子清心安神茶”……才喝了几口而已,这肚子顿时吹气一样大起来……
阿砚抱着肚子,伤心欲绝:“我要死了,我又要死了,我竟然是撑死的,被铃薯饼撑死的……”
她经历过那么多种死法,这活生生撑死还是第一次!
她费力地翻了一个身,忽然感到好生沮丧,一时想起曾经自己怀胎的那一世:“我简直是怀胎十个月……我可能要生了……”
一会儿,她又觉得小腹下坠,某处有一种继续宣泄的感觉,可是却又出不来,她痛苦地低声喃道:“我好想去茅房……”
当阿砚抱着肚子痛苦不堪的时候,在隔壁房间的纱帐内,一个暗哑的声音响起:“她在说什么?”
c黄边伺候的夏侯皎月忙恭敬地道:“阿砚姑娘先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后来又觉得自己要生了,再后来觉得自己要拉了。可是现在看来她没死,没生,也没拉。”
里面的人沉默了片刻,最后终于皱眉问道:“会撑坏吗?”
夏侯皎月想了想,回道:“吃多了铃薯,又配了茶水,若是一个不好,还真可能会撑死的。”
纱帐里的人又默了会儿,才抛出凉淡的一句:“把她扔出去,不要扰我清眠。”
夏侯皎月应道:“是。”
随后她便来到阿砚的矮榻旁,柔声道:“阿砚姑娘,九爷请你出去下。”
阿砚被折磨得脸色煞白,泪流满面,在那泪眼朦胧中,她忍不住小声问夏侯皎月:“夏侯姐姐,九爷要杀了我吗?”
夏侯皎月摇头:“没有,他只是请你出去。”
阿砚听了这个,心尖儿一颤:“他,他是要让我暴死街头?”
夏侯皎月垂眸望着她那修长的睫毛上一滴晶莹的泪珠盈盈欲滴,她安慰道:“我想——”
她怜悯地道:“九爷嘴上没说,但是我想,他只是想让你出去走动下消消食吧。”
阿砚低头,咬着唇,绝望地道:“夏侯姐姐,爷一定是想让我在暴饮暴食后出去跑几圈,最后暴死街头吧!”
总觉得这样才能符合剧情的发展。
不过她是不能就这么倒下的,她总是要强迫自己起来去走动消食,坚持挺过这一关。
就算要死,也要像某一世般赶赴沙场,光荣壮烈地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撑死!
阿砚此时此刻,搂着撑死人的肚子,艰难地往外挪动着脚步,却想起了那一世。
那一世,她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错,是个男子汉,出生在武将世家,自小习武,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通,又从小修习兵书,精通各路兵法,是汗国不世出的将才。
后来烽烟起,号角吹,两军对垒一触即发,她少年入军营,英姿焕发,壮志凌云,准备大战抱负,可是却在此时,知道了敌军派来的是那位当朝九皇子。
当朝九皇子啊,又是当朝九皇子啊……
活到了第四世的她(还是他?),已经到了听“九”字而颤抖的地步。
于是将士们发现,他们那位武艺高强用兵如神的少年将军,忽而间在战马上哆嗦了一下子,露出怯生生的可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