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一口气险些噎在那里,凝视了她半响,忽而就冷笑一声:“顾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我说让你走,你就真走?那我让你留下呢,你就听话地留下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阿砚终于忍不住了,握起拳头直接捶向萧铎的肩膀,用得力气要多大有多大。
她可真没心疼这个男人,恨不得捶死他。
“我呸,你少来这一套!”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也太假模假样了,如果是别人或许被他糊了去,可是她好歹和萧铎几次患难,七世纠缠,她还能看不出他的那个小心思吗?
“你其实根本没想让我离开,你就是故意试探我,故意逗弄我?哼,你当我是傻子啊,钦天监的批命,是一般人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吗?你如果不想让我知道,自有一百种法子可以不让我知道,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就能轻易传到我耳朵里呢?还不是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让我知道,然后特意跑到我面前,装出一副你想走就走的样子,其实就是试探我会不会离开!你再装啊,继续假惺惺地大度啊!你既然能装大度,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呢?难道你非要在这里流着泪发誓我这辈子不会离开你,你才能心满意足?”
要说阿砚看出他那小心思,已经忍了很久,忍到现在,终于爆发,把他的心机和试探统统地戳破,犹如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半响。
说完了后,她咬着牙,还不解气,伸出手指头去掐他的胸膛,而且专拣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掐:“你就是坏,前面七辈子,你每次都害得我死,每次遇到你我都倒霉!好不容易这一次我没那么容易死了,你却又欺负我!刚开始见到我就欺凌我逗弄我,仗势欺人!现在又仗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试探我!”
虽然她的力道在萧铎面前不过是一只小猫而已,可是小野猫也泼辣得很,如今连掐再捶的,而且是捶打他那个小凸起点上,不光是疼,还有一股子苏麻传过去,让萧铎浑身绷紧。
他也不管这些了,两只臂膀牢牢地将她困在自己怀里,俯首凝视着她,急切地问她:“是,我就是故意的,故意想看看你会不会离开我!那你呢,跟着我,你到底怕不怕?你是不是还要离开我?”
阿砚气不打一处来,继续掐他,甚至开始低头咬他,用牙齿咬他的脖子上细腻的肌肤:“你还问我,还好意思问我,我就是想走,你让我走吗?”
萧铎听她这么说,却是强硬地道:“不让,自然是不让!”
她的小尖牙咬在他脖子上,仿佛在他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开始那小火苗尚且微小,后来便连串起来,噌的一下子,烧得他浑身发烫,让他充满了渴望。
“顾砚,我还是那句话,我就算下地狱,你也要随我一起。你的命有多短,我的命就有多短。我的命有多长,你就有多长。”
无论是人间富贵,还是阿鼻地狱,他都要拉着她相随,陪他一起度过。
如果她命中注定不能长久,那他也就陪着她一起死。
她转世投胎,他也会跟着转世投胎。
生生世世,他们就该在一起。
阿砚听得这话,心中泛起难言的热意,胸口那里又酸又暖,眸中却是险些落下泪来:“你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可是之前呢,那么多世呢!”
萧铎紧紧抱住她,低首去吻她,吻她娇媚的容颜,也吻她眸底的泪水。
“我说了,我们会生死相陪。你必须嫁给我,成为我的人。我们相逢七世,却从有过一次你嫁给我,这一次,你必须,必须嫁给我。”
急切而热烈的话语就在两个人唇间,气息萦绕间,他打横抱起她,来到了榻边。
榻上鱼水之欢,狂风暴雨。
(河蟹爬过,一切过去了)
当一切平息后,屋子内暖香越发浓郁,他抱着累得瘫软在自己怀里的她,看着她被自己折腾得不成样子的鬓发,伸出手来,轻轻抚了她潮红的面颊。
“我会护你的,你不会死的。”他幽深的眸子中是难得的深情和疼惜,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像是要将她看到心里去。
阿砚想起刚才他犹如猛虎下山般的狂放模样,倒是把自己好生一番折腾,此时自己不要说起身,就是动弹一下双腿都觉得酸疼不已。
轻轻叹了口气,她嗔怪地瞥了他一下:“说什么你还护着我,我看我就是不死在外人手里,早晚也会死在你手里。”
“胡说八道。”他修长优雅的手cha到她柔软的发丝中,轻轻抚着:“我疼你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