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太过用力,那力道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中。
阿砚大病一场后,本来就身体柔弱,如今又被这么箍着,不免疼痛。
不过考虑到他现在有些奇怪,她也没敢哼哼着抗议,只是小心地抬起眸子观察他。
他气息急促,下巴那里还流下了些许汗珠,胸膛起伏得厉害,竟难得透着些许热气。
这看起来是从外面做了些运动?
阿砚试探着伸出手来,去触碰他脸上的汗珠,那汗珠晶莹剔透地挂在如玉肌肤上,便是原本再该让人嫌弃,此时也看着动人了。
阿砚将那滴汗珠抹在手指头上,低下头细细地看。
他也是人啊,所以也会流汗。
萧铎黑幽的眸子里满是挣扎,他咬牙,低下头,看怀里的小姑娘就那么懵懂好奇地看着自己那滴汗珠,心尖最柔软的一处便仿佛被人轻轻撩弄着。
柴火说,红颜祸水。
柴火还说,她就是一个粉面骷髅。
其实他不是不信的。
他整个人已经被她弄得心乱如麻手脚无措,他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更会意志消沉行销骨毁,可是他没办法逃脱出来。
比如现在,她什么都没干啊,只是随手拈去他一滴汗珠,他却饥渴得恨不得将她吞下。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叫,猛然俯首下去,犹如鹰隼一般霸道狂猛地啄上了她的唇,毫不吝啬地吻上,不容拒绝地探入,贪婪地吸吻索取。
他怀中的阿砚实在是不知自己又怎么触动了他的渴望,无奈之下也不敢挣扎,只能在他怀里任凭他施为。反正这么长日子里,她也看出来了。他是信守承诺的人,曾经许诺她在她十五岁及笄之年前不会碰她,看样子便是真得不会碰她。
两个人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同c黄共枕,他就那么搂着她睡。有时候连她都能感觉到他那无法抑制的渴望,可是他硬生生地压抑下来了。
他会起来去冲冷水,冲完冷水,又继续回来躺在那里搂着她睡。
所以阿砚连挣扎都没有,软绵绵地被任凭他搂着,被迫仰起脖子来承受他的索取。
她被他弄得呼吸艰难,气息紊乱,情不自禁地发出低低的嘤哼声。
那声音听在萧铎耳中,却是犹如天籁一般,勾魂夺命,几乎将他身体内潜伏了二十三年的火热就此点燃。
他的身体从万年寒冰化为了熊熊火焰,几乎将她融化在怀中。
她也差不多要化掉了,如同一滩豆腐,绵软幼滑地瘫在他胸膛上。
夏侯皎月本来是带领着两个侍女进来伺候阿砚用药的,谁知道一推门,却恰好见到此番情景。
她不免微惊,之前只知道萧铎出去往山里走了,走得急匆匆的,脸色也不好看,谁知道如今竟已经无声无息地回来了。
不但回来,还坐在c黄头。
c黄上并没有躺着阿砚,只有艳红的团花锦凌乱地被拨到了一旁。
而就在萧铎那有力的臂膀处,一袭柔亮黑发逶迤而下。若是再仔细看,又可以看到一个软绵绵环住萧铎劲瘦腰杆的纤细胳膊,正随着萧铎的动作而战栗颤动。
夏侯皎月和两位侍女见到此情此景,自然是脸色微变,大家相视一眼,慌忙退出了。
第65章
虽然那一日萧铎的情绪波动来得猛烈而怪异,让阿砚着实吃了一惊,后来也暗地里思忖过他到底怎么了。不过这件事很快也就过去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但正常了,还越发对她呵护备至了。
阿砚再次觉得,如果有下辈子,她就当一只猫好了,必须是萧铎的猫,盘在膝盖懒洋洋地摇尾巴。她会活得长长久久,再也不用担心惨死而去。
正在她眯着眸子琢磨着幸福猫生的时候,一个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这件事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柴大管家,他从庄子上回来了!
这位柴大管家看上去意志颇为消沉,无精打采地前来拜见了萧铎。
当他跪在萧铎面前的时候,阿砚正倚靠在萧铎怀里等着喝粥呢,旁边夏侯皎月带领着侍女跪在那里准备伺候。
她太过惊讶了,从萧铎胳膊弯里睁大了眼睛看那个柴大管家。谁知道柴大管家却丝毫没有好奇她的存在,反而是对她颇为慈祥和蔼地一笑。
“阿砚姑娘,近来可好?我刚从庄子里回来,现如今带了些山庄子里的野味,都是新鲜的。阿砚姑娘不如烹了来,也好让殿下尝尝鲜。”
一旁的夏侯皎月听到这话,难免略有些诧异。只因为现在的阿砚可不是以前的那位了,以前的那位活蹦乱跳天天往厨房跑,如今这位大病一场后,精神不济,身子虚弱,院子里走一遭都气力不济,是要人扶持着的。萧铎又是疼她跟什么似的,唯恐她累到,便是喝个粥都自己一口口地喂,真是当个小娃儿般宠着惯着。柴大管家素来是个做事稳妥的,怎么好好的竟然要让这样的阿砚下厨房给九爷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