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确实让她有深深的嫌恶之感。
路放深沉的黑眸死死盯着秦峥眸中的疏冷,咬牙切齿地道:“说,秦峥,你说我做错了什么?那两个女人是你帮我纳进宫的,我不过是陪了她几晚而已,到底何错之有,你竟然这么对我?”
秦峥一怔,想着确实是自己所纳,又是亲自进口允了……
可是她想起那独守空房的委屈,想着在她寂寞之时,路放却和别人翻云覆雨,便觉千万分委屈不甘和恼怒涌上心间。
一时陡然想起那情之一字,心间竟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般,脸上瞬间失了血色,浑身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深吸一口气,她努力压抑下心中难以克制的情绪,垂下眼睑,掩盖眸间湿意,她硬声道:“你说的没错,原本不是你的错,都是我自己的错。”
自食其果,自作自受。
路放见她颓废落寞,心中却是再也不忍,忙捧住她脸颊,心疼地道:“不,不,秦峥,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秦峥依旧一动不动,紧闭的唇一言不发,眼眸中皆是苍冷,无半分神采。
路放陡然想起之前在湖边她仿若乘风归去般的一幕,心便仿佛被什么抓着一般,忙将她搂得越发紧了:“秦峥,你要信我,除了你之外,我未曾和任何女子有过首尾!夏明月那里,我便是下榻她处,却从未曾动过她半分!还有陶婉也是,我看是看了,却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秦峥听着这个,眼睑微动,半响,才颓然地抬起眸来,凉凉地道:“你……”
路放见她理了自己,忙解释道:“我是气恨你纳了她们,便故意用她们试你,我千不该万不该,让你受这等委屈。”
☆、146| 路放御妻之第二回合3
秦峥垂下眸来,却是依旧不言不语,不动声色。
路放见地上湿寒,忙将她搂着揽起,又赶紧去找那油纸伞,一手帮她打着。
秋雨细密,两个人身上都有些发潮,路放环顾四周,见一旁有茂密之树,秋叶尚多,倒是可以挡住,便揽着她道:“先去那边避雨吧。”
秦峥之前酒醉沉湎于郁结之中,尚且不觉得,如今酒意渐醒,又被路放那般一说后脑中正在细思,此时便觉得身上冷颤不止。
路放见此,越发心疼,忙抱了她去那树下避雨。
一时路放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她,站在那树下,温声软语道:“峥儿,不要生我气了。”
秦峥垂着眸子靠在他怀里,喃声道:“我冷。”
路放一时无法,只得脱下自己的绛红袍来,只是那袍子也是带着湿意的。
秦峥眼睛盯着路放露出里面暗青色的劲装,只见那薄薄的布料紧贴着他贲起的胸膛,越发显得雄健刚强。
秦峥垂眸,淡道:“你里面这件不是干的吗?”
路放无法,想着若是骑马回去也要走一段路程,这个时候正是秋风寒凉的时候,夜晚天更凉了,万一真个染了风寒,那怎么了得。路放对昔日她身体脆弱时的记忆刻骨铭心,当下也见附近有大树杂糙遮拦,便是官道上有行经之人也未必能看到,于是干脆脱下那贴身劲装来。
秦峥看他果然听话,把贴身那件也脱了,眸中寒凉渐渐散去,当下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却是迅速藏下,又道:“我总不能让你光着身子回去,你穿我的这个吧。”说话间,却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扔给了路放,然后拿过路放的暗青色贴身劲装和绛红色外袍,都套在自己身上。
穿上后,果然暖和许多。
路放此时光着雄健的胸膛,黑发微湿,散在宽阔的肩上,抿着薄唇,黑眸中透着无奈和疼宠。
秦峥见他连着个胸膛,低哼,不讲理地道:“若是你要光着屁股进敦阳,那我把衣服都穿在自己身上。”
路放此时越发无奈,只好接过她那件青色袍子来,也幸好她身量高挑,并不亚于一般的男子。虽则比他矮些,可是这袍子原本做的宽大,是以如今穿上,到底也还勉强,只是到底有些局促,显得极为寒碜。
秦峥眸子扫过他穿了自己那青袍的样子,又看他无奈的挫败,心中之前的郁结和凄冷竟然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小小的得意和甜蜜。
她低首望望自己身上宽松的绛红袍,满意地点头道:“到底暖和了许多。”
路放听着她说这个,也就只好为她重新撑起伞道:“走吧,我们回宫去。”
可是秦峥又说了:“我怎么还是觉得冷,浑身发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