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努力地回忆了一番,把自己平生所爱都一一道来。这个名单却是有点长,她就一直说啊一直说啊。
最后那个人打断了她的话,又问其她的家人。
于是她便开始描述自己的夫君以及女儿,夫君如何体贴,女儿多么可爱。
在她说了许多许多后,那个人却忽然又问:“你女儿叫什么?”
段青张口就要说“阿诺”,可是话到嘴边,她骤然一个停顿,脑中白芒一闪,她打了一个冷战。
此时,c黄边的高璋正紧盯着两眼闭着的段青,见她正要张口说出,却不再说了,忙问申屠江:“快问!”
申屠江忙将一个明珠在段青勉强摇晃,又摇起了招魂铃。
可是段青却是满面挣扎,汗如雨下,再也不说什么了。
申屠江皱了皱眉头,道:“她的心性极为坚定。”
高璋极为不满,道:“传言申屠先生招魂术名满天下,怎么如今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女子?”
申屠江审视着c黄榻上的人,道:“这个女子,怕是并不普通。”
高璋挑眉:“哦?”
申屠江却也说不出来,他的招魂术确实从未失手过。如今为了引导这个女子说出话来,大费周折,最后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她挣脱开来。
他盯着段青苍白的容颜,眸中闪过奇异的色彩。
他原本不过是要执行新任南蛮王的命令罢了,可是现在他开始感兴趣了。
他体内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必然藏着一种让他兴奋的东西。
当下申屠江禀礼,对高璋道:“大王,请您放心,我接下来会对这个女人施展更为强力的术法,必然从她嘴中掏出真相。”
高璋无法,当下也只能如此,便紧锁眉点头:“不要让本王等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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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盼,自从白日见了那个画像后,在众人的狐疑下跑出了霸梅的屋子,晚饭都不曾吃,一个人在房中瞎想,取出那幅画来,左右打量,越看越和那幅画分明就是一个人。
她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其中关键,为什么凤凰城城主送给秦峥一幅画,而这幅画上的女子又在高璋身边?
她细细品读着那句“十八载,弹指一挥间,寒梅犹盛开,佳人何处在”,这分明是一句相思的话,好像是说这个人和自己心仪的女子分开了十八年,转眼就这么过去,寒梅依旧在盛开,可是佳人却不见了。
配上这幅画的寒梅和葡萄酒,想来这画中女子就是那人所思。可是这些,和秦峥有什么关系,又和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有什么关系?
苏盼百思不得其解,又觉得实在愧对秦峥,当初不该做出这般丢人勾当,如今却是进退两难。
正痛苦不堪的时候,却听到敲门声,原来竟然是霸梅。
霸梅自然发现了白日里苏盼的异常,是以如今哄睡了孩儿,特意来见苏盼。
苏盼见了霸梅,两眼一红,低头道了声:“三嫂。”
霸梅是历经世事的人,见苏盼如此,倒是能理解她一番小女儿心思,当下温声道:“盼儿,你是三郎和路放的表妹,我自进了路家门,也一直那你当亲妹子看待。如今你母亲已经不在,各位嫂嫂也都没了,你若有什么事,便和嫂子说说,如何?”
苏盼听得这一番话,柔肠寸断,加上这半日间的羞愧折磨,忍不住哭了出来,扑到霸梅怀中啜泣。
霸梅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
苏盼哭了一场,终于红着眼睛承认道:“其实那一日我随着霸大哥前去接应凤凰城城主送来的粮食,其中凤凰城城主送给秦姑娘一幅画,我心里使坏,便把那幅画换成了一个玉佩。”
霸梅闻言,果然如自己所料,便问道:“那画有何特别?又在哪里?”
苏盼摸索着,从被褥中取出一副已经被蹂躏得有点卷边的画,红脸递给霸梅:“就是这个,三嫂自己看吧。”
霸梅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惊,抬眼望向苏盼:“这幅画,分明和高璋身边那个女子是一个人。”
苏盼点头:“我也参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怕误了大家的大事。”
霸梅点头,抚摸着苏盼的手,温声道:“你到底是个识大体的姑娘。”
苏盼被霸梅这么说,越发羞惭,小声道:“三嫂,你且记着,帮我给秦峥说说,原本是我对不住她,希望她别恼了我。”
霸梅笑了,道:“你放心,她原本不是普通的女儿家,心胸宽大,自然不会将这等事放在心上。况且你如今能够知错悔改,拿出这幅画来,她自然更没有怪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