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给她送过去,可是那商队已经朝着大炎方向走远了,我也不敢过去。待到拾起这簪子,我看到上面的字,觉得倒像是和秦叔父有关,所以拿了回来。”
秦峥听的这话,心中起伏,波涛涌现,想着那个妇人,难道便是自己失踪十八年的母亲?
这王二郎见此,低头叹息一番,又道:“早知如此,我实在该追上去问个清楚的。如今我回忆,那妇人竟和秦老弟有几分相似呢。”
秦峥闻听此言,攥着那簪子的手越发的紧了,她低头望着那簪子,想着母亲真得有了下落吗?
一旁的托雷见此,拍了拍秦峥肩膀,道:“不如咱们就去那边找一找,既有商队,兴许能有个下落呢。”
秦峥点头,便问起王二郎那个商队的名字,以及有多少人,看着都运送些什么,以及有没有什么保镖随护,番号是什么。王二郎也有些记不清楚了,当下不过努力回忆一番,尽所能的回答了秦峥。
待到晚间时分,王二郎走后,原本该埋头干活的单言却走到了秦峥身边,道:“掌柜,寻人一事,请慎重。”
秦峥不答,只默默地盯着那根簪子瞧,她是可以确定,这根簪子是出于父亲之手的。就算那个妇人不是母亲,想来也和母亲有些关系,若是能找到那妇人,总能打听到一些线索。
纵然是大炎边境不太平,可是那又如何呢,她原本也生无可恋,唯一所挂念的不过是找到母亲,创下路菜的名头也是为了母亲。如今母亲有了线索,她怎么可能反为了红尘俗世而放弃寻找呢?
于是她默默地做了决定,停下制作路菜,前去大炎边境寻找那个商队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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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人马的吃喝,确实是一个问题,虽说这落甲山能够支撑一时,但必然支撑不了长久,诸葛铭很头疼,整天一筹莫展的愁。而整天在这里白吃白喝的路一龙等人也感到很脸红,每每霸不悔豪气地叫他喝酒,他都不好意思。
这一日,路放叫来了路一龙,让他带几个兄弟,有点苦力活需要他去干。
路一龙没多想,找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兄弟,跟着路放下了山。
谁知道走啊走,骑着马走了一整天,一直到晃黑的时候,他们才停在了一个山林前。
路放下了马,往树林里钻去,路一龙只好带着几个兄弟也去钻树林。
这是一片杂林,里面什么树都有,如今这些树都没了枝叶,覆盖着点滴的白雪,地上化了的雪和没化的雪混合在一起,泥泞难行。
路放踏在那积雪消融的泥泞上,边走边观察,最后,终于在一棵小树前停了下来,那里却是一个乱坟岗,一个个小坟头被干枯落叶荒糙积雪几乎淹没,显得孤零凄清。
路放随意指了一个坟头,下令道:“挖。”
路一龙听着一愣:“什么,挖坟?”身后几位壮汉也都是诧异了。
路放淡望着那片小坟头,道:“挖。”
第二次下令,军令如山啊,路一龙硬着头皮,把铁锨往那坟头上一cha,道:“好,兄弟们,干起来!”
众人从没干过这挖坟的活儿,开始时还有些下不去铲子,不过挖了几下子后,顿时放开了。
想来九少爷从来都是对的,就算要他们挖坟,也必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的坟,挖了也活该!
他们挖了半响,里面出来一个长棺,那棺材用料简陋,如今在地下已经被糟蹋得眼看要朽了。
路一龙看着这棺材,正琢磨不知道这是哪个恶徒。
正想着,却见少爷就伸手去开那棺木。
路一龙一个吆喝,忙道:“少爷,别动,让我来!”他们堂堂正正的九少爷,怎么可以干这种开人棺木这种阴损事儿呢,传出去也不好听啊,还是他来吧。
路一龙不假思索,捂着鼻子打开了去,结果就在打开之际,眼前金光闪闪,他的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路一龙身旁几位壮汉也都是呆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整整一大棺材的金子,这得多少银子啊!
路一龙几个人在盯了那箱子金子片刻后,终于把僵硬的目光转向少爷:“少……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路放解释道:“这片坟头都是当日我带人所挖,下面埋的是严嵩贪下的军饷以及历年所收受的贿赂,被我拦截下来埋在此处,正好供我们使用。”
路一龙闻言,面对着巨大的财富,几乎要高声欢呼,不过正待欢呼,却忽而想起死去的那些兄弟,不由眼圈红了,哽声道:“这下子……兄弟们不用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