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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莺啭(135)


顾昀移开目光,颔首:“交与从人便是。”
馆人答应退下。
“走吧。”顾昀转头对馥之,轻声道。
馥之点头:“好。”
顾昀不再说话,拉着她的手,转身朝堂前走去。
一名家人见王镇从堂后回来,忙迎上前去:“太子……”话刚出口,却被王镇一脚踢来,跌倒在地上。
其余人等皆吓了一跳,惊惧不敢上前。
王镇面色阴沉,一语不发地在案前坐下。
从巴郡到京畿,行了一整月,旅途甚为枯燥。王镇身边没有侍婢,高充又是个管事死板的人,他早已觉得憋得难受。不想还未进京,竟在这郊野的驿馆里遇到一绝色佳人,王镇心痒难耐,方才称如厕,不带从人便跟了出去。
好巧不巧,那竟是武威侯顾昀的人。
王镇越想越恼,猛地端起一盏酒罐到口里。
“掌事,这……”家人为难地望向管事高充。
高充微笑,没有说话。
这时,外面响起车马之声。
高充望去,只见一队车马正启程。他静静地望着外面,只将目光注视着当前一骑上的那人,直至消失。
舞伎
顾昀和馥之回到家中,顾铣甚是欢喜,设席款待,又向馥之细细问起姚虔近况。馥之一一答过,顾铣闻得姚虔病势已经好转些许,面上忧色宽解许多。
“远道奔波,多多歇息才是。”顾铣对馥之道。
馥之行礼应下。
用过晚膳之后,顾铣与顾昀留在堂上谈些朝堂的公事,贾氏则与馥之告退离开。
月亮自挂在庭院的东边,白日里的热气在夜风中退得很快,走在游廊下,身上已经觉得有些凉了。
后苑中,月色和着灯光,两旁糙木葳蕤,清香暗送。
馥之陪着贾氏缓缓前行,微微侧头,树木在天幕中落下浓浓的影子。
“大司马病后,庭中花木皆是囿人打理,却不如从前好看了。”贾氏忽然开口道。
馥之看向她,微笑道:“叔父如今大好,不久必可再亲自治园。”
贾氏浅笑不语。她的目光微微扫过馥之的面庞,只见淡扫的眉目间,皮肤白皙如玉,灯火荧荧中,轮廓柔美。
“我听闻,馥之家中亦有大园?”她问。
馥之微讶,颔首道:“馥之母亲亦好治园,曾在园中遍植花木。”
“哦?”贾氏看看她,片刻,轻声问:“如今可还在?”
“有些花木仍在。”馥之笑了笑,道:“过了许多年,已不是当初模样了。”
贾氏颔首,转过头去。
二人说了一会话,行至通往各自庭院的岔口,贾氏说馥之赶了许久路,可自去歇息不必再送,带着侍婢往自己的宅院去了。
馥之回到西庭,只见灯火明亮,戚氏正与侍婢收拾带回的行李。
看到馥之回来,戚氏将一匹织锦拿出来,爱不释手地啧啧赞道:“到底是老夫人疼爱,这布料,只怕皇宫中也难找。”
馥之将那织锦看了看,纹饰华贵,光泽如霞,确是难得的好锦。她笑笑,道:“明日要去三叔父府上,还须备些礼物才是。”
戚氏颔首。姚氏在京中除了姚征一家,便只有馥之。如今姚嫣出嫁,她身为堂姊,少不得要去拜访,做些辅助之事。
“这倒无须置办,家中有几匹彩帛,夫人带上便是。”戚氏笑道。
馥之听了,觉得合理,点头同意了。
正说话,顾昀进来了,戚氏和众侍婢纷纷行礼。
“这么快回来?”馥之讶然看着他,轻声道。
“嗯。”顾昀应了声,在榻上坐下。
众侍婢看着他们,相觑一眼,笑嘻嘻地告退下去。戚氏也说要去别处看看,含笑地走开,掩上房门。
室中只剩二人。
顾昀神色悠然,看看堆得满室的杂物:“还未收拾好?”
馥之笑笑:“家中带过来的东西多了些。”说着,随手拿起一只小小的绢偶人,在顾昀面前晃了晃,饶有兴致地说:“这是我幼时最爱玩的。”
顾昀朝那偶人看去,只见是个仕女模样,绢面黄旧,有些年岁了,却看得出原本是做得不错的。再看偶人的脸,顾昀愣了愣,只见上面黑一块红一块,似涂鸦一般,将好好的脸涂得怪异不已。
馥之有些发窘,道:“我那时想给它画妆,就从我母亲那里投来眉墨胭脂,不想,就成了这般模样。”
顾昀看看她,笑了起来,忽然,伸手将她一搂。馥之猝不及防,随他一下倒在了榻上。
脖子上火热刺痒的触感传来,馥之笑着,闪躲地偏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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