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胆敢伤害我家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够了。”祁洗玉怒不可遏,夺过鞭子就往张庭瑄身上招呼。
一阵疯狂的抽打后,祁洗玉一把扯过张庭瑄的头发,逼迫他抬头。
此时此刻,祁洗玉双眼通红,雷嗔电怒,如同一头嗜血的野兽,仿佛要将张庭瑄一口吞食。
“你们怎么不只冲着太子和我来,她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嗯?”他挪开手,倏然阴邪地笑道:“张府外现聚集着五十刀客,如果张大人合作的话,他们就是为令妹抬轿的人,若是张大人不识抬举,他们五十个男人就会是令妹今晚的新郎。
当然,张大人如果选择自裁,我会另外再多找一百人。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张大人觉得呢?”
“你——”张庭瑄眼神一暗,仿佛用尽平生所有力气说道,“他们打算将公主送往燕京暂时拘禁,等事情一过,再接回来。
与我们接洽的人是金国六王爷,以奉州到淮河以北所有领土为酬金,请金军助大皇子夺位。”“那么东边的战事只是为了拖住准驸马韩楚风,以免其协助太子?给我他们的逃跑路线,还有,你们是如何联系的?”“按时间算来,他们应该已到奉州。
但一直都是大皇子和魏王亲自与其联络,我并不知道。”
白鸽扑腾着双翅甫一落地,就被守在帐外的士兵抓住。
他取下信鸽脚上的黄色布条,进帐递呈祁洗玉。
“已有踪迹,西南一百里。”祁洗玉将布条丢入炭火,看着它烧成灰烬。
西南一百二十里就是奉州,看来张廷瑄所言非虚。
他招手道:“钱太。
你家主子把你安cha在我这也有一年多了吧。
你为他办的事如何啊?”
“这世上奴才只认祁大人您一个主子。”被唤作钱太的人声音沉稳,波澜不惊。
“那好,你去告诉你曾经的主子大皇子殿下。
承元长公主已被寻回,并无大碍。”
“是,奴才遵命。”“还有,让李得胜好好监视他。
有任何举动,立刻来报。”转而又令另一人道:“暂时不要惊动魏王。”“传书给太子,告诉他去奉州寻人。”“祁洗玉,你答应我的事呢?我妹妹怎么办?”张庭瑄急切地吼道。
祁洗玉回头,看笑话似的说道:“怎么张大人不知道吗?这里离祁县少说也有百余里,现下已过申时,就算飞鸽传书也来不及了,唉,张大人你为何不早些坦白呢?”“祁洗玉,你个贱货,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祁洗玉出帐,对一旁的小禄子道:“随行的太医可有我们的人?”“周生甫周大人。”“让他好好医治张庭瑄,还有,看好他,不许他死了。”————三十六计【敌战计】第七计。
无中生有,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
少阴、太阴、太阳。
陈诠风尘仆仆,步履匆匆。
沈乔生不顾满身伤痛,咬牙撑起伤身,急切地问:“如何?有线索了吗?”
“大人。”拟芳连忙扶住沈乔生摇摇欲坠的身子,将软垫搁在他背后,又扶着他坐好。
“大人刚醒,切莫伤了身子。”说完,眼中含怨地看了刚进门的陈诠一眼。
“我已无碍,只是腹中饥饿。
拟芳,你去取些吃食来。”虽是在对她说,但神乔生的目光未有半刻离开面色尴尬陈诠。
拟芳忍着泪乖乖地退出帐外。
跟着他有多久了?自己也记不清了,似乎是他点亮了她的人生,让她明白了如何活的像一个人,也是在一刹那间,她沉醉在他若春风一般的笑容里,他就这样将她的心夺走。
只是她,怕是永远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只要能这样永远守着你就好,不管你心中装着的是谁。
拟芳擦去眼角的泪,他其实是不爱见女人哭哭啼啼的吧。
陈诠摇头,面无表情。
“他们虽然手持宽背大刀,但手法却仍和持着弯刀一般,且擅套马,身形高大。
对阵时,不擅武学技巧,却以力量取胜。
我便猜,他们都是女真人。”沈乔生似在闭目养神,口中却不停。
“派人将阿九的事告诉锡侜,让他通知柳家在边境上的所有商号、客栈、酒楼,密切留意往来的女真族男子,且令酒楼留意有无女子,不,是所有人,有无喜喝花茶、爱甜食者,一有消息,立刻报……报给太子殿下和祁洗玉吧。”“如此,你不怕暴露了……”“怕?眼下再没有比她出事更令人害怕的了。”“好吧,我立刻命人去办,你也好好保养身体。”沈乔生倒在暖榻之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