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哭泣的时候,
有人陪你伤心,
倾听你诉说,
为你抚平凌乱的发和憔悴的颜容,
告诉你明天依旧阳光灿烂;
当你笑容明媚的时候,
整个世界都和你一起明媚,
而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微笑着看着你和阳光一般地灿烂……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该是一幅两个人同撑起一方天空的风景,
象两棵独立的大树,
你们共同撑起一方天空,
枝叶在蓝天下盛放,
树根在地底下相互扶持,
风也罢霜也罢,
雨也罢雪也罢,
执子之手,
每一刻都是如此的美好,
每一刻都是一首动人的情诗,
每一刻都值得用所有的时光去回味……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一种并肩站立,
共同凝望太阳升起、落下的感觉;
是一种天变地变情不变的感觉,
只是想紧紧握住你的手,
什么话也不说,
慢慢地陪你走过今生今世,
来生来世……
宣战
这一年糙长莺飞的盛夏,小糙在炽热的阳光爱抚下,将生命里所有的美丽一起释放,无边无际的绿色原野,把各色怒放的花朵衬托得鲜艳欲滴,蓝天在视野里也变低了,似乎弯了腰屈尊来与小糙亲近。
满眼都是鲜嫩欲滴的颜色,艳丽却从不喧嚣,一切恬静安逸,浸透在无限透明的溪水之中,淙淙滑过纤细的指尖。
她站在浓密的树荫下,仰头,透过狭小的指fèng看被枝叶染绿的日光,星星点点的坠落,悄无声息地布满视野,像是永远也追不回的时光,任谁也抗拒不了,抗拒不了这一天的如期而至。是否应当叹息,等待了许久,无论恐惧还是期待,它终于到来。是否应当哀戚,尔后无论生离死别都成他人粗陋的脚本,似乎可以选择,但实际却无半点fèng隙可钻。
还有多少个日夜,可以这样带着浅笑看着你挺拔的背影静静体味。
莫寒走进厅中,从身后圈住他,将侧脸紧紧贴在他背上,似乎有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出,烧红了脸颊,烧干了将落未落的泪水。
“要去哪里?”压抑了话语中的哽咽,她小心翼翼地确认,仍止不住双肩的颤抖。
握住环在他腰上的手,他欲转身,却遇到她前所未见的执拗,“这是怎么了?早前便说过了,就知道你那时走神,全然未听进去。”
她不言语,酝酿了许久,开口,方知满嘴苦涩。
“能不能……”
“不能。”感受到后背一片湿意,他不顾她的挣扎转过身子,将她颤抖的身躯揽入怀中。知道她心中的苦,知道她近乎卑微的祈愿,但却无法真正令她展颜。大战在即,齐国皇帝已然在祭天时颁布讨伐诏书,句句夷狄,字字鄙夷,完颜晟大怒,誓要血洗边境数城。他奉命出征,三日后便要南下参战,带给汉庭的必然是一场又一场的屠戮。
他是女真男儿,铮铮铁骨,断不能因儿女情长而置家国天下于不顾。
“这都是男人的事,由着我们解决,你在家里等我就好,放心,很快回来。还有,如果有可能,我会尽量保护无辜百姓。”
也许至今他仍学不会如何安慰,也许至今他仍未完全了解。
此刻她何曾未他人担心,她知道,此战女真必败,她是实实在在地在为他担心。
“那么……韩楚风会否出战?”
“应当是了。这几年他曾数次出战,皇兄对他颇为欣赏,此番也在出征将领之列。”
抓着他衣袖的手因用力过度而渐渐发白,时间在这样的静默中渐渐流走,完颜煦转而吩咐丫鬟仆役切勿准备过多物品,三个月内他必然归朝。
他信心满满,对齐国的宣战不屑一顾。
长刀闪烁着冷凝的光,偶有夏风飞入,仿佛可以听见刀锋处的“噌噌”空鸣。
唯独她,低垂眼睑兀自挣扎。
过往种种一齐涌上心头,冲口而出的话语被少年时的情感压下,还没来得及做出选择,但是,又该如何抉择。
“煦……你会不会又丢下阿九一个人?”
“何谓‘又’?从来只有阿九你不声不响的离我而去,我何曾想过要抛下你。难不成……现下你又要赌气出走?”
完颜煦本是调笑,不料引来莫寒遮遮掩掩的泪水。
她摇头,狠狠摇头,“不会,阿九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在家盼着你回来。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我不难受,真的。无论如何,阿九绝不强留你,绝不缚住你手足。不论你做什么,阿九都在心底为你祈祷,唯独一条,煦,你能否许诺他日我在家中你到你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