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正妃。”
“这点我谨记在心。”
“本王可以容忍的的任性,也可以耐着性子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绝不容许你的心里有别的男人。我从未对任何女人上心,你是第一个,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本王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你知道的,本王素来脾气不好。”将莫寒拉到膝头,他低头细细为她整理好狼狈的衣衫,随即将她搂紧,好心安慰着,“你不愿意,我就不动你。本王从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莫寒挡开他的手,自己系上最后一个衣结,淡淡道:“王爷只是不想折rǔ自己罢了,更何况,王爷的选择多得是,不在乎我一个。”
“本王也是奇怪,单单只在乎你一个,你说该如何是好?”勾起一缕乌发在指尖把玩,他玩味道。
“得不到的东西,你会一直以为她是美好的,那是因为你对她了解太少,没有时间与她相处在一起。当有一天,你深入了解后,你会发现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
“那你让本王尝尝得到的滋味,如何?”
莫寒侧过头,略微吃惊地看着他,笑道:“王爷当莫寒是傻瓜么?”
马车陡然一震,胡尔诺急忙勒马,欲挑开厚厚的车帘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才露出一只鹿皮靴子就被完颜煦一脚踹了出去,连呼痛都来不及就听车内一声怒喝,便匆忙爬上车,打马启程。
“滚!停下来作甚!还不快去赶车!”完颜煦吼完了,却止不住腾腾的怒气,又是一拳将前一刻被打得凹陷的车座锤得粉碎。
莫寒闭眼坐在角落,保持惯有的沉默。
“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教训你!”
她无奈,扯出帕子为完颜煦带着擦伤的手做简单包扎,垂着眼睑,轻轻叹道:“何必?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要执着于莫寒一个。放手,对你我都是解脱。”
“我,完颜煦,从来不知放手为何物。”
“也是。”莫寒失笑,退回角落,“我早知道你会如此回答。”
“那你还问?”他看着手中锦帕,怅然道。
问一问,也好让自己死心。她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孩子出生了吧?男孩女孩?”
“男孩。”
“哦,那恭喜恭喜,王爷有后了。”莫寒笑容真诚,但在完颜煦眼中却是异样刺眼。
他皱眉,面上毫无欣喜之色。“孩子在你屋里养着,回去就能看到,眼睛很漂亮,像你。”
像她?哪里来的道理孩子会像她。
见着莫寒怪异的表情,完颜煦又补充道:“阿拉坦那木其回糙原了。孩子是你的,名字还没取,有几个准备着,等你回府了才决定。”他言语平淡,竟是一片冷然。
“你怎么就这样把孩子的母亲赶走了,天,没妈的孩子有多可怜你知道吗?”莫寒抚额,有大喊的冲动。
“你就是他母亲。”完颜煦定定地望着她,眼中浮现着轻蔑与杀意,“忘记你肩膀上的伤是谁送的了?若不是看在她生养有功,本王决不可能留她。”
完颜煦凑近了,粗糙的指腹刮摩着她细腻的脸庞,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自己都舍不得动的东西,她却敢动手,我怎么能忍得?”
指责的话语就在喉头,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说出。她只能保持默然,看着眼前英武的男子,她发觉,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曾懂过他。
马车平稳快速地向前赶路,这条路,已走过许多次。
“去奉州之前,我想先到函沙谷。”
“为何?”
“去见故人。”
“你在那么个鬼地方也有故人?怕是你到之前,那故人就已入土了。”心下烦躁难耐,完颜煦止不住嘲讽。
莫寒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道:“请王爷成全。”
“不错。”完颜煦满意得拍了拍她的脸颊,笑道:“你要去哪里,本王都陪着你,只要你高兴。”
前路茫茫,不知何时是归期。
卷五:一代繁华如昨日
剖白
奉州城西十里是赫赫有名的函沙谷。
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但凡进了函沙谷的人,至今未有能活着走出来的。
这是一座死谷,亦是一处采石场,大部分囚徒都被发配到此处做工,而后,只见人进,不见人出。
花重金买通了谷中狱卒,莫寒提着食盒装扮成来为狱卒送饭的妻子,荆钗布裙,身后站着身材魁梧的胡尔诺,在春日柔和的阳光下,望着在不远处衣衫褴褛身形佝偻的男子,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