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太子早逝,他死后,便是将皇位传给了皇长孙朱允文,而朱棣便是因此谋反篡位。
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更能轻易地伤害。
袭远的目标是踏平女真,在那之前,他怎么能容得朝廷内乱,怎么能让这平白多出的麻烦阻碍他前进的步伐。
“你这就回去吧,兴许还能赶上和陆非然道个别,先前的话朕就当从未听过。”他摆摆手,转身往屋内走去。
莫寒也不恼,依旧是笑,信心满满。“皇上,莫寒已不是当年的阿九。当初祁洗玉的事已给我一个莫大的教训,此次,无论拼上什么,莫寒都不会有半分退缩。”
袭远顿住脚步,负手而立,却依旧没有回头。“你知道与虎谋皮的代价吗?”
她微笑着点头,了然道:“我明白,但必须一试。”
一、二、三、四,听着远街打更人的更鼓声,她在心中默数,原来,已是四更,离天亮还有多久?
长久的沉默,压抑着飘荡着玫瑰淡香的空气。
袭远终于回头,踱步而来,与她一同在桌边坐下。
“说吧,你的条件。”
她在心中叹息,而脸上却始终挂着慧黠的笑容,袭远太厉害,她不能,不能让他看出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忍与疼惜。
“很简单,陆非然,沈乔生,请皇上保他二人平安。”
“哼。”袭远冷笑,挑眉不屑道,“只是两个奴才而已,值得你这样?”
“我只要皇上一句话。”她看着他的眼睛,半分不退。
袭远曲指敲打桌面,王顺便从帘后躬身而入,恭敬地替他倒上茶,他轻啜一口,方抬头看她:“没有花茶,更没有糖,你喝温水吧。”
“不必,我还要早些回去准备准备。”
玩着杯盖的手顿了顿,他怔怔地看着琥珀色的水上漂浮的茶叶,将苦涩难言的心绪掩藏好,他不能,让这样算计着自己的她,看到他的伤痛与软弱。
“朕答应你就是了,但朕若收到任何有关那人图谋不轨的消息,陆非然便只剩下半条命,而沈乔生更只有一个死字。”
“我会把事情办好,决不让你失望。”她起身,拿起王顺手中的披风,转身欲离,“皇上珍重。”
“等等。”袭远突然出声,但不知要做什么,“王顺。”
“奴才在。”王顺应声上前,将手中的雕花锦盒双手递上。
莫寒看了看袭远,便身手将锦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株镶金翠玉的金步摇,上缀一颗圆润透亮的大东珠,色泽鲜亮,比袭远发冠上的更大些,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她将珠钗捏在手中,透过明晃晃的金色光泽去看袭远木然的脸,心下一片冰冷,却止不住笑道:“这东珠,很漂亮,也……很轻。”
“不错,确实很轻。”他低下头去细细品茶,不再看那一抹让人揪心的笑容,“中间是空的,塞了一颗药丸,轻轻一敲,东珠便碎,如此便可轻易地取出藏在内里的药。你要小心保存。”
莫寒不禁失笑,将金步摇放回锦盒,又将锦盒拿在手中,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毒药么?”
“是,毒药。很快,不会有痛苦。”
“知道了。”她欠身,像他行了一个标准且优雅的礼,“莫寒告退。”
看她一步步走远,袭远终究是忍不住分辨:“朕只是怕当真有那一天,两国开战,他们会以你来威胁朕,朕只是,只是怕自己不忍心,只是怕你受苦,如此而已。朕……”
“莫寒明白的。”她抬头,朝他牵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没事的话,莫寒便告退了。”
“阿九。”他开口唤她,却想不出要说什么,该说什么,终是摆摆手,木然道,“你走吧。”
她弓着身子,一步步往后退,恭顺而谦卑,是她这辈子最俱淑女风范的时刻。
门外天空依旧是一片漆黑,冬天的早晨,似乎是要来得晚一些。
我们纵身跃入那个时间与空间交错的罅隙里,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廊桥之外,再无遗梦。冥冥之中所有的遭遇和错失都被预演,侧影的微笑,陌路的眼神。怀拥古风,阅尽红尘烟雨,一汪柔情在指间缠缠绵绵,遂成千古绝艳。伊人绰影,哀婉芬芳,在水一方。依旧纤纤玉质,柔风款步,欲展还羞,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隔水相望,无处掩埋不安的悸动,一曲笙箫写意尽诉爱的幻象。年华翩迁出幻化的舞姿,败落比绝望还悲壮的鸣响哭泣。这样一个流行喧嚣的城市里,来回的过往的模糊不堪,我们站在心房坚厚的十字路口,安宁无处藏身,仓惶逃无出路。他们都说光阴无敌,往日碎境花黄零零星星的开放,又被随随便便的摧毁。如此浩荡的时光,依旧不过是幻觉里的天堂。透明的空气依旧静默着,在而如同不在,断裂,沦丧,意义仅仅如此,不过如此。城市里的天空一片壮丽景象,仿佛沉默而汹涌的海,暗藏杀机。一如既往的欢笑,字字珠玑的随着喧嚣冒出碧珠玉盘沧海桑田。笑靥如花目光清澈的你,笑容里掩埋忧伤的你,永恒亘古山无棱天地合听起来有一种茫然的遥远,朝生暮死,希望绝望大喊厮杀,无常在这世间比比皆是。生命在岁月犀利而黯败的光芒里渐渐磨蚀,而日益锋利的,却是许多无法阻止的悲伤与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