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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12)

浑浑噩噩,浑浑噩噩。

衡逸在斜对面低声与左安仁说话,青青的目光落在他微微上扬的唇角上,一时怔忪。

台上小生一个眼波勾来,似乎要勾她的心神。

身侧,丞相家四小姐说:“公主头上的簪花可真别致。”

青青笑着点头:“映冬妹妹的耳坠也很漂亮。”

映冬道:“嗯,公主好眼光,这可是订做的,世上就寻不出同一件。”

青青继续点头:“我说呢,这样稀罕的东西,也就映冬妹妹配得起。”

映冬道:“哪里……”

映冬谦逊的话还未出口,外头便又吵闹起来,青青抬眼望去,那一路闯进来的人,那英气勃勃的面孔,可不正是赵四扬。

戏也停了,一生一旦在台上面面相觑。左安仁起身喝问来者何人,赵四扬让人押着上堂前来,仍是一脸倨傲,也不理会左安仁,只高声吼道:“左安仁,你这混账,快快放了白香,不然要你狗命!”

白香?像是女子名,难道是左安仁与赵四扬两男争一女?这倒有意思了,这一处戏倒是比先前好看得多。

青青徐徐摇着团扇,扇面是黄鹂拂柳,映着她唇角浅笑,教赵四扬不经意间瞧见,倏而又转过头去。

青青窥见他眼中暗含的厌恶,笑容便越发甜腻起来。

白香

【流年之中,春芳之后,酴釄。】

左安仁突然大笑起来,“白香?赵大人说的可是前些日子左某新纳姬妾白香?”

赵四扬闻言暴起,出拳往左安仁冲来,却被衡逸左右侍卫死死按住,当下“咚”地一声重重跪下,那声响,震得青青都觉得疼。再看他,双目猩红,横眉怒目,“香儿与我自小定下亲事,左安仁你是怎地放肆,竟将她强抢,今日我非掀了这丞相府。”

左安仁冷笑:“太子殿下在此,岂容你赵四扬放肆!”

衡逸这才掀了掀眼皮,不耐道:“真是扫兴,无非是个女人,既已是安仁姬妾,那还有什么可争的?”

“殿下!臣与白香乃祖父与白尚书定下的亲事,怎能教他左安仁这样将人抢了去。”

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么?青青笑了笑,眼波一转,朝左安仁看去,却见他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大约是想起她这未过门的妻子,怕令她生了芥蒂。

衡逸脾气素来急躁,一甩袖子说:“罢了罢了,你们闹着,我便先回宫了。”

又向青青走来,伸手去扶,却见青青扬起小团扇,拦住他的手,盈盈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就这样走了,赵大人的事儿不也恰是一出戏么?这可新鲜,比那牡丹亭瞧着有意思。”

衡逸道:“既是姐姐想看,便暂且留下。安仁,你二人继续,将这一出新戏演出个别样结局。”

解了僵局,气氛松缓下来,衡逸顺势坐在青青身旁,众人起了兴致,灼灼目光全然投在左安仁与赵四扬二人身上,而青青,出于女人本性,更多关注故事的女主角——那个叫白香的女人。

莫不是倾国与倾城,教人神魂颠倒,一见倾心。

左安仁应是,那头还未鸣鼓,便已大戏开演。

“你说与白香自小定亲,可有人证?”

赵家自赵成倒下,便破落下来,赵四扬祖父也早已不在人世,那白家尚书前几年更是栽了跟头,抄家罢官,那白尚书气急攻心,一命呜呼,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今要寻凭证,哪里还有凭证。

赵四扬只吼道:“定亲之事,香儿也是知道的,但唤香儿出来便是。”

左安仁更是讥笑:“既已是我左某的女人,岂容你赵四扬说见就见?”

赵四扬听了,目眦欲裂,挣扎起来便要找左安仁拼命。

“左大人对那白香倒是宝贝得紧哪。”

这绵绵软软的声线,像是饶了好几个圈儿才到了耳里,教人连耳廓都苏苏麻麻。

左安仁回头,朝她一拜,唤一声公主,却又顿住,尴尬得不知如何接口。

青青扬眉,兴趣盎然,“难不成,这白香真是左大人强抢回来的?传出去可不大好听。”

左安仁忙说:“白香是心甘情愿入府,左某这便唤她来说明。”

青青满意地笑,忽而摇扇的手被衡逸握住,突兀的腕骨被藏在宽大的衣袖下,被人反复摩梭,听得那人一声低叹,“瘦了……”

青青想挣脱,却不能与他当着众人面拉扯,只得让他来来回回在腕间抚摸,皮下血液陡然奔腾起来,汹涌叫嚣。

她耐不住,蹙眉低喝:“衡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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